第88章(1 / 2)

宠妃难为 碧云天 4464 字 1个月前

所以这都不是事儿,但是他自尊心受不了,他不愿意别人在背后说他,瞧,这就是在宫外长大的大皇子,野的很,一点教养都没有,更不愿意看到珍妃娘娘失望的眼神,他希望别人看着他,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都是带着称赞,他要让父皇也为他骄傲。

结果这会儿正擦着汗拼命的赶作业呢,就看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万福拿着一个檀香木做成的大匣子过来。

万福笑眯眯的说道,“大皇子,这是陛下赏赐的灵宝弓箭。”

大皇子呆了下,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磕头谢了恩,万福在一旁让人打开了匣子,里面的弓箭一看就是名器,用铁杉木做的弓把,老虎筋做的弓玄,上面垂着一个红色的穗子,挂着十几颗玉珠子,匣子的一旁还有扳指,那是专门配套的射箭用的。

“真好看。”大皇子毕竟是小孩子,就算是如何老成,这会儿也露出兴奋的笑容来,就好像得到好玩具一样的,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弓试了试,他的力气还小,根本就拉不开,不过也还是高兴的不行,万福见他喜欢,说道,“大皇子,这可是陛下很喜欢的,你可要爱惜啊。”

大皇子高兴的眼睛亮晶晶的,万福瞧着心里叹一口气,这孩子也是好孩子呢,怪不得珍妃娘娘那么喜欢。

以后估计是二皇子的好哥哥。

皇帝用完膳就又去御书房奋斗了,因为缺人。

说起来年后长公主府那场风波也是闹的挺大的,就在案子没有进展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在护城河看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因为泡的太久几乎溃烂的不成样子,也只有身上挂着一件玉佩才认出身份来,原来他就是给卢中尧代考的假卢中尧。

至于这个假卢中尧的真名,结案的时候也没有查出来,为什么说他是假的,因为娶了慧珍郡主的那个卢中尧身份毋庸置疑,从小生活的轨迹,亲人,邻居,还有卢家的族人,完全就是能查的清清楚楚,邻居还能说出他小时候干的几件傻事儿,而田氏的夫君,假卢中尧则不过是十几年前搬到廊坊去的,一切的身份都是带着卢中尧过去的两位老人自己说的,至于他们说的祖籍也无从待查,根本就找不到,所以两相一对比,就能缺人田氏的夫君是假的,而这个目不识丁,娶了慧珍郡主的是真卢中尧。

当时田氏母子已经当场指认这就是她的夫君尸首,她几乎都哭晕了过去,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夫君不是卢中尧了,很是伤心难过的样子。

过程其实也很简单,据卢中尧交代,几年前他就雇了代考帮他考试,结果非常顺利,这一次他又找了那个代考继续会试,结果竟然直接中了会试第二名,他又惊又喜,结果好运气还没完,谁能想到放榜那天,榜下捉婿,自己竟然这么好运气的被长公主府的慧珍郡主看重,其实他当时也很痛苦,到底要不要娶这位郡主,娶了就是飞黄腾达,但是就怕漏了马脚……,最后还是因为田氏母子的到来暴露他代考的事情。

至于假卢中尧的死因他却是不清楚,直说自己一直呆在公主府也没有出去过,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他找人代考的事情却是实打实的,皇帝很是震怒,他受不了自己那么重视的科举,竟然会混进这样一个人。

雷霆大怒之后遭殃的就是那些大臣了。

高毅和刘航两个内阁大臣被牵连,各自罚了半年的俸禄不说,都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三个月,两个人每天都会写悔过书一样的折子给皇帝递上来,表示一定会诚心悔改之类的,那些贡院里的衙役,监考等人全部被彻查,抄家,这个案子折腾了一个月才算完事,顺天府的牢房里关进了差不多一百多人。

至于卢中尧则是判了斩监候,秋后问斩,至于早就哭晕过去的长公主府慧珍郡主那就无人问津了,长公主费了半天的劲儿,又是找太后,又是请燕王妃出门说情,还曾经给刘航的嫡母送礼,结果全无用处,只能说她倒霉。

皇帝多么重视这次的科举,他就多么的震怒,所以别说是这件事不过长公主的女婿干的,即使是太后的娘家人也不定这么轻易放过。

会试的主考官的周太傅更是伤心难过的不行,在皇帝面前磕头认错,觉得没脸见皇帝了,想要致仕,皇帝怎么肯呢,他如今越发看重这位,觉得老爷子人品不俗,虽然经常唠叨的他心烦,但是这大祁要是在想找出一个这样心思明镜的人物还真是难,是个不可缺少的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皇帝劝了又劝,苦口婆心的,这才没有致仕,只不过自己罚了自己一年的俸禄,还准备在家里闭门思过一年,以此来表示诚心。

总之,这就是皇帝异常忙碌的原因,那些个朝臣都让他罚了,没人工作,那空缺的部分就由着他自己干了,所以这几天几乎又是天天的在御书房忙碌。

大家都说皇帝很是公正严明,是一代明君,即使最受宠的内阁大臣犯了事儿也会法不容情的处罚,但是在仟夕瑶看来……,她隐隐有种感觉,似乎皇帝自己干的还挺带劲儿,囧,每天都兴致勃勃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小宇宙爆发啊!越忙越高兴。

得,这就是一个工作狂。

当然,因为周太傅罚了一年的俸禄,周家陷入了愁云惨淡的境地,本就窘迫的家境越发的艰难,周二小姐都没有钱买食材做哪些奇葩的食物了,这让周浅墨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当然是不用给自己二姐当试验品,不高兴的自然是连肉都吃不上了。可怜可叹。

他一直都往仟府跑,刚开始还像模像样的说什么是来和仟召陵以文会友的,结果每次吃饭的眼睛发亮啊,从大中午一直混到晚上,有时候吃了宵夜才肯走,弄得少年老成的仟召陵也哭笑不得的。

一来二去的,周浅墨就成了仟府的常客,唐氏知道这是儿子的朋友,又听说是周太傅的嫡亲孙子,这次会试也是中了的,很是高兴,觉得仟召陵就应该交这样的朋友,让厨房做了吃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天天端过去,让周浅墨简直高兴的不行。

不过这人的事情还真说不准,周浅墨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孩子,是在周太傅严苛的教导下长大的,做的事都是循规蹈矩,却是不知道哪根筋答错了,竟然和仟丰城成了至交好友。

仟丰城过年的时候就回来了,毕竟不能一直呆在丰府不是?这一次厉氏也知道儿媳妇不好惹了,倒是没有像以前么折磨,不过每天昏定晨省的时候讽刺是肯定少不了的,但是丰心莲却是很满足,她觉得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到圆满的地步,但是婆婆没有继续以教规矩的理由折磨她,孩子气的夫君也开始认真读书了,所以一切还是往欣欣向荣的方向走的不是?

总归有希望就是好的。

说起周浅墨和仟丰城的见面,算是直接噼里啪啦的打起的那种,仟丰城可不管周浅墨是谁家的,只要跟他大哥在一起那就是不是好东西,周浅墨脾气也不好,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经常以嘲讽就可以逗一上午的嘴。

但是周浅墨的书读的好啊,总是几句就把仟丰城给说下去了,仟丰城不甘心,回头苦读,又开始拿文章去考周浅墨,然后惨白,继续回头苦读……,结果仟召陵以为两个人这么折腾下去会成为仇家的,有一天竟然哥俩好一样的竟然和乐融融的在喝酒,囧。

至于原因,仟召陵也不知道,不过他觉得仟丰城能和周浅墨成为朋友是一件好事,总是比那些喝花酒的猪朋狗友强不是?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过少年老成的原因,在过于活泼的周浅墨面前,总觉得而有些不搭,两个人不像是朋友,跟像是一个长辈和晚辈,而周浅墨和仟丰城则是真正的那种,勾肩搭背的哥俩好了。

***

皇帝去了御书房之后,仟夕瑶就想起大皇子刚才急匆匆的样子来,忍不住去了大皇子住的东跨院。

东边的房间被布置成了书房,点着明亮的火烛,大皇子正奋力的写字,虽然年纪小小的,但是提笔挥毫很是一气呵成,不过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汗珠来,不过显然很是忙碌都没有空擦。

案桌的一旁的长几上放着饭菜,显然放了有些时候了,都有些凉了,一旁的任嬷嬷为难的说道,“娘娘,大皇子殿下说不饿,老奴劝了好几回都不听。”

大皇子这才突然间醒悟了一般抬头,然后慌乱的放下毛笔,走到前仟夕瑶跟前行礼,说道,“母妃,你怎么过来了。”

仟夕瑶进来的时候就让一旁的太监通禀,笑着握住了大皇子的肩膀,说道,“是我没让他们吱声。”说完看了眼剩饭,说道,“怎么还不用膳?是做的不和你胃口?”

“没有。”大皇子连忙摆手,眼睛里闪过几丝慌乱,说道,“是我自己没有没有胃口。”

仟夕瑶自己坐到了旁边的卧榻上,又拉着大皇子也坐了过来,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做完先生留的功课?”

大皇子满脸通红,想站起来又被仟夕瑶按了下去,他僵硬的坐着,说道,“是我不好。”

仟夕瑶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怎么会怪你呢,我们大皇子现在知道爱护弟弟了,是一件好事,值得夸奖,你们要一直都这么爱护彼此,母妃就很高兴了。”说完目光温柔的盯着大皇子

其实仟夕瑶也担心有人会暗中挑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关系,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兄弟反目残杀,她一直都希望两个和和睦睦的,虽然两个人并不是亲兄弟,所以她一直很关注大皇子的情绪动静,身边的任嬷嬷也是每天都会跟她汇报大皇子的作息。

大皇子被看的顿时挺起了胸,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仟夕瑶,满目的期盼,响亮的说道,“母妃,我会一直爱护弟弟的。”说完又怕是像是仟夕瑶不相信一样,承诺一般补充道,“我也很喜欢弟弟。”以前也许不喜欢,但是以后会努力的喜欢的,他会一直努力,努力让母妃也一直这么喜欢他。

仟夕瑶听着很是感动,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可真是好孩子,母妃真是欣慰。”说完就对着一旁的香儿说道,“你去让膳房重新送一份晚膳过来,我记得还有新鲜的香椿芽,大皇子很是喜欢吃,你让膳房做个香椿芽炒土鸡蛋过来。”香儿领命就去了。

大皇子赶忙说道,“母妃,我还没写完……”

仟夕瑶又说道,“我明天会跟先生打个招呼,你今天是为了照看弟弟才没有完成功课,先生只会夸奖你有爱兄弟,不会惩罚你的。”

☆、第一百零九章

伍泉的母亲陈氏并不清楚田氏的来历,不过后来那真假卢中尧的案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就明白了,不过比起别人对田氏母子俩的指责,毕竟她的夫君是个伪君子,代考之人,令人唾弃,陈氏却是带着几分怜惜看待田氏,因为这些日子她和田氏相处的很是融洽,那田氏性子温和,为人处世又是落落大方,甚至还帮着不会算账的陈氏算了账目,处理庶务,很得她的喜欢,所以就对着伍泉说道,“那田氏也是可怜之人,嫁人之前哪里知道夫君是这样的人?皆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初听闻夫君暴病而亡,又顾不得人生地不熟的非要寻上京都来,也是刚烈的女子了,可见其人品。”

明亮的烛火下,陈氏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素面杭绸褙子,里面是一件丁香色的小袄,很是简单,比起伍府里的其他几位夫人却是穿的过于寒酸,甚至还比不上三审娘身边的一等丫鬟,他又见母亲眼角上有着细细的皱纹,心中一酸,想起父亲去世之后陈氏一路勉力支应门庭,很是艰难……,怕是人说闲话,再也没有穿过色泽明亮的颜色的衣服,皆是丁香色,青色,之类的陈旧颜色如同老妪才穿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