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且听无常说 温三 2667 字 26天前

张老汉老实,当这何王氏真的是菩萨心肠,可姜青诉亲眼见过她将人肉视若无物,与通灵犬缠绵,要让她借出能续命的东西,万不可能。

从巷子里出来,姜青诉又回到了客栈房内,刚好上楼的时候老板娘也从后院出来,两人对上视线,老板娘对姜青诉微微一笑,姜青诉颔首,继续上楼。

走到楼梯口她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单邪屋子,转身关门时还瞧见老板娘在楼下盯着自己。

沈长释与钟留都在单邪的房中,三人见她进来了,便问:“白大人方才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姜青诉道:“有趣倒是不有趣,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事,长生碗是长风客栈老板娘的东西,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钟留一顿:“不应该啊!如若是她的东西,她如何当初不用来救自己病重的丈夫,反而在丈夫死后送给张老汉救他儿子?难道她是故意让丈夫死,就为了得到这家客栈?”

沈长释砸了砸嘴道:“你下午没听无常大人说吗?那女人半夜还得与那狗行鱼水之欢呢,狗都不放过,如何舍得放过人?”

姜青诉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抬眸朝单邪看过去:“单大人怎么看?”

单邪道:“这不是你的事吗?明日午时才是最后期限,如何现在就来问我?”

姜青诉一愣,朝沈长释瞥过去:“单大人这是吃错药了?”

沈长释:“???!!!”

您要骂就骂,为何要对着他说?!这样一来他反而里外不是鬼了。

沈长释伸手抚着额头,钟留也挪开了视线,姜青诉眨了眨眼睛,于是走到单邪身边问:“你对我有意见?”

单邪晃着扇子:“你既然从不听我的话,又何必来问我的看法?”

姜青诉有些冤枉:“我何时不听你话了?”

单邪用扇子对着姜青诉的身上挥手一扇,道:“你去过后院了。”

姜青诉瞧见自己身上笼罩着的一层浊气被他的扇子给扇散,这才想起来自己去的小巷是通往后院的一条路,的确能闻到些许酸臭味儿,不过她离符远,没上前。

“我去了小巷的侧门,没去后院。”姜青诉说这话的时候气恼中带着些许委屈:“我还怕进去又被吸什么阴气回来之后浑身乏力呢,单大人仅凭我身上的气味便断定我去过后院,是否有些过于武断了?”

沈长释:“……”

钟留压低声音问:“怎么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改过说话的口气?”

沈长释叹了口气:“女人嘛,就是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单邪朝那两个人瞥了一眼,钟留与沈长释立刻闭嘴,姜青诉微微抬起下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大不了我自己去查。”

她说完这话,转身要走,单邪站起来,握着扇子的手在姜青诉的肩膀上敲了敲,姜青诉愣了愣,回头看他:“又做什么?”

钟留:“妈呀,这口气怎么有点儿生气?”

沈长释点头:“还有点儿责备。”

单邪没说话,只是有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手上的扇子顺着姜青诉的左肩一直滑到了右肩,两边都敲了两下,姜青诉立刻瞧见自己肩上点了两股火。

蓝色的火焰有些旺盛,微微发热,在单邪收了扇子之后,那火才顺着她的肩膀慢慢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姜青诉挑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单邪没说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姜青诉微微皱眉嘁了一声,大步走出去,推门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沈长释与钟留也跟出来了。

“你们不陪他聊聊?”姜青诉问。

钟留嘿嘿一笑:“没人会想陪无常大人聊天的。”

姜青诉垂眸,想起来自己曾拉着单邪聊过几次,有些无语。

钟留道:“只是白大人恐怕是不一般的。”

“什么意思?”姜青诉问。

“无常大人看重白大人呐。”沈长释道:“人生在世,身上有三把火,眉心与双肩,火灭人死,我们这些鬼差阴司肩上都是无火的,无常大人送白大人两把火,日后您去什么阴气较重或会使魂魄不稳的地方,便可以底气十足了。”

第33章 长生碗:十二

姜青诉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书, 将书翻了一页,看到自己的指尖,她心中惆怅, 忽而想起来那人的手随时可以点出冥火, 又想起自己双肩上的火,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眉心微皱, 满脑子都是沈长释说的话,以至于书上写的内容都不怎么能看下去了。

“无常大人送白大人两把火,日后您去什么阴气较重或会使魂魄不稳的地方,便可以底气十足了。”

这话又一次在脑海中飘过,姜青诉只能将书合上, 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书封上一个字都没有,里面都是张之孝写的古怪杂谈。

仔细回想一下与单邪共事的这几年, 虽说对方身上全都是谜团,实则性格很好揣摩,他好战,但不恋战,他喜欢血腥暴力的东西, 却不追求血腥暴力,他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 却又对身边的人颇为在意。

即便嘴上委婉地说姜青诉蠢, 实则还是送了她护身的冥火,这人实际上很好说话, 或许自己对他……始终带有一些固执的偏见,总觉得他难以相处,才会心生不满吧。

这一晚姜青诉过得忐忑,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她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钟留是人,还睡得熟就被沈长释拉起来了,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姜青诉,对着她打了招呼,姜青诉道:“沈,你去帮我把长生碗偷回来吧。”

沈长释一脸惊愕,一双眼睛睁大看向对方:“白大人,您说什么?”

“帮我把长生碗偷回来,你不是去陈府偷过书吗?去张家偷个碗应该不成问题吧?”姜青诉说完,撇了撇嘴。

沈长释愣了一下说:“让我偷碗也不是不成,难道您不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长生碗从何处来的?张之孝写的那些书是何用意?”

姜青诉叹了口气,慢慢朝楼下走道:“知道又如何?终归不会比现在把碗偷走来的损失小,张之孝表面看上去温和有礼,实际上心思深沉,满腹怨气。若再往下查,我怕查出一些内容,会使单大人出手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