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旬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既然没钱,那能治好病就不错了,怎么还指望住大房子?
她幽幽地叹一口气。
孙佳奇见她要出门,于是问:“这么晚你还要去哪里?”
“杜笙那边有点事,我去看一眼。”她怕孙佳奇骂自己,于是含糊道。
“哦。”孙佳奇点点头,其实她一贯都不怎么喜欢桑旬的这个妹妹,只是碍着桑旬的面子,从来没直说过。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她笑笑:“你妹再怎么爱作也就这几天了。”
是呀。桑旬想,再如何,也就剩下这么几天了。
她打车去了枫丹白露,同上次一样,刚到门口便有人等在那里。
只是等看见那人后,桑旬不由得一愣。
是先前她见过的那个道哥。
道哥对她倒是比前两次客气了许多,“桑小姐,席先生就在里面,跟我进去吧。”
一路到了那包间,桑旬才发现那包间里只有席至衍和杜笙两个人,她不由得松一口气。
其实桑旬今天不想过来的另一层原因便是担心在这里遇见颜妤。
颜妤之所以愿意帮她,不过是觉得桑旬对自己的感情造成了威胁。可若是让颜妤亲眼看见席至衍对自己是什么态度,那她自然知道桑旬先前都是诓她的。
若知道了她根本没有威胁,那颜妤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帮她出国。
杜笙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见桑旬来了,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来。
见她进来,席至衍也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眼神幽深。
见颜妤不在这里,桑旬一大半的心都放了下来,她现在倒是不怕席至衍了。
只剩下半个月她便可以远走高飞,她倒想看看,席至衍到时候还能怎么来威胁自己。
这样一想,桑旬的底气倒是足了不少,她在席至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十分平静地与他对视,声音清冷:“席先生到底想要怎样?”
席至衍竭力忽略心底的那股焦躁与怒意,他扫了一眼扔在一旁的那张支票,神色冷淡道:“你这副样子,是来求人的么?”
果然,他看见桑旬用了咬了咬唇,似在极力忍耐,过了好几秒,他才听桑旬的声音再次响起:“席先生,你既然都特意把我叫过来了,想必也肯定准备好了要怎么折磨我。”她弯起唇角,“席先生到底想要怎样,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看到她这样伶牙俐齿的模样,席至衍便更觉得怒不可遏,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便会扼断面前女人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到底想要怎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可他就是想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想要钱是吧?”席至衍怒极反笑,指了指面前的那张支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钱就是你的了。”
桑旬微低着头,听见这话的时候全身一震,久久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席至衍愈加觉得烦躁,他正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桑旬抬起了头,她沉声问:“这样的话,钱算借的还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