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他强迫自己又看了一遍,渐渐回忆起来,在花生卫视跨年盛典的后台, 孟白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当时没提陶时延的木盒,也没提什么“重要的人”。

程奚去过陶时延房间不下十几次, 自然知道木盒的存在。他能看出陶时延有多宝贝那只盒子, 要么不可能走到哪儿随身带到哪儿,更不可能因为常打开盒子把玩, 而将开关磨的发亮。

他曾猜测过盒子的内容,一直以为是过世亲人之类留下来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陶时延喜欢的人。

……不, 如此珍视的、刻骨铭心的感情,说成“喜欢”不合适, 应该是“爱”。

盒子, 是陶时延爱的人留给他的。

……只是,程奚深吸口气, 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陶时延的确对他很好,超越其他朋友的好,他能感觉出来, 一直在努力回报。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次误会,止步于朋友, 除此之外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成分。什么攻啊受啊,小媳妇啊男朋友啊, 都是cp粉瞎说瞎写出来的。

陶时延愿意爱谁就爱谁, 他管不着。

想到这儿,程奚胸腔闷的要命。他深吸口气,感觉应该是嘴里伤口太疼的原因。

舔舔牙龈上那道裂开的大口子, 又出血了。血腥味弄的满嘴都是,然后裹挟着痛感,丝丝缕缕一路向下,疼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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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自己家,压岁钱仍原封不动地放着,估计男生已经睡下了,陶时延便没再找程奚。

他仔细冲了个澡,去宠物房拍了几张年年的照片备用,躺下,却睡不着。

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好拂亲戚面子,他也跟着喝了几杯。其实陶时延不喜欢喝完酒之后,那种思想不受控制的感觉。

比如现在。

时针已指向凌晨2点,烟花爆竹声、吵嚷嬉闹声渐渐平息下来。大地重新归于宁静,仿佛白天的热闹只是一场盛大的梦。

他穿鞋起身,裹紧衣服走到窗前,望向西边——他遇见小男孩的方向。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的小男孩还好吗?

现在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在哪个城市生活?做的工作有没有趣?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生活拮据抑或富有?

以及,还……记不记得他?

其实成年以后,陶时延曾回过山区两次。彼时村子里已经不剩几户人家,年轻人早迁去了大城市,留下的全是腿脚不便或脑子痴呆的老人。

问了一圈,老人们不知道小男孩的下落,甚至连这个人是否存在都记不太清。也找过当地的户籍科、公安局等等,可惜时间久远,加上山区那些年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极其不完善,很多重要资料都丢了。

最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站了不知多久,陶时延从床头柜中拿出木盒,第无数次打开它。

借着清冷的月光,那只被小男孩紧紧握在手中的纸风车,此刻正静静躺在盒底。

颜色褪的不剩什么。

泛黄的纸页上,只余几块斑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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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因为昨晚睡得太晚,程奚硬是赖到中午才起床。

走出房门,袁姨说程立国的商会有聚会,人早上就走了,他便把前天在商场买的东西挂在程立国卧室门把手上,自己开车去了陆叔叔家。

给陆叔叔拜年、和陆哥打了半天游戏、顺带蹭了顿晚餐,回公馆时,餐桌上的饭菜还没撤,程立国竟破天荒地坐在桌子前看文件,碗筷摆放整齐,餐盘里的菜品似乎没动。

程奚揉揉眼睛。

他爸不会是……等他吃饭呢吧?

“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程立国放下文件,“门把手上的袋子是你挂的?”

“……是。”程奚不情不愿地回答。

程立国又问:“吃没吃饭?”

程奚:“已经吃过了。”

“嗯,休息去吧。”

程奚:“……”

所以,他爸等了他整整一顿饭的时间,就为了说这个吗?

虽然程立国几十年来“醉心”于工作,对其他东西兴趣缺缺,程奚早了解他的性格。但当程立国真的不在意他挑的新年礼物、可能连看都没看时,他仍不由生出几分失落。

……算了,已经和这人相处了二十二年,不早该习惯了么?

程奚点点头,回房继续琢磨二辑的编曲。

剩下的几天假期,他基本上都是在吃饭、睡觉、搞二辑中度过。时不时跟陶时延视频看猫,很少闲聊。

陶时延给的压岁钱他收了,收之前没想太多,以为只是二百块的红包。结果点开看到一大串零,他立马转回去,不出预料地被陶时延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