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就是个普通烟斗。”堃垚又看了一眼毛球,“这位……兽兄,可介意?”
毛球点了点头,但角还对着他。
“谢谢。”
堃垚点了烟斗,吧唧地抽了一口,享受地吞云吐雾起来,过瘾后,对着针羽道,“姑娘是谁,老朽清楚了,那这位兄弟又是何人?”
他指的是蜀都。
针羽公布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想引起他的怀疑,但蜀都是狼妖族的王,身份非比寻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让狍妖族的人知晓对他动了歪脑筋,那就麻烦了,所以她决定隐瞒。
“这是我的护卫!”
蜀都知晓她是想保护他,为王的身份自然不能随便让人知晓,但护卫……他听着就是不爽,立刻对她瞪了眼。
针羽没搭理他,刚才说丈夫,人家不信,她有什么办法。
堃垚见着了蜀都瞪眼的模样,揶揄道,“姑娘,这护卫可不怎么尊敬你啊。”
既是护卫就是下人,哪有下人对着主子瞪眼的。
针羽深感堃垚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再反口改其他的,更容易让人怀疑,不由道,“他天生就喜欢瞪眼,是一种习惯,久了就不觉得了。”
蜀都听闻,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凑到针羽耳边叽咕道,“你那什么烂理由。”
“滚,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也不问问你自己,没事瞪什么眼。”
“你说我是你的护卫,我能不瞪眼吗?我这么威风凛凛,怎么看都不像护卫。”
“臭不要脸,闭嘴!”针羽恨不得能咬他一口。
“瞧瞧你,说两句就冲我发火,脾气还是那么臭!”
“你再说一句试试,就你话多。”她作势抬手要拧他的耳朵。
蜀都怕了,忙不迭道,“好,不说了,都听你的,你是老大。”
哎,真是应了一句话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堃垚对针羽护卫的说辞是肯定不信,但眼下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耗着。
多吉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很快,夕阳余辉散尽了最后一道光,沉入了西方,黑夜降临,为了能看清,狍妖族的士兵点起了火把,过了一会儿,远处听到一阵脚步声,似是很着急。
针羽刚要望眼过去看清时,一声急吼响了起来。
“王叔!”
是个年轻人的声音,音调很高昂。
堃垚一听,咯噔了一下,赶紧将烟斗藏起来,还用手不停的挥着嘴前的空气,去除烟味。
随着脚步声接近,前头的山道上亮起一根根火把,火把下人脸还没看清,十几对鹿角倒是分外的扎眼。
困住蜀都和针羽的士兵,看到打头的青年时,齐齐跪下。
“参见陛下!”
来人正是狍妖族的大王——砗磲。
砗磲很年轻,看容貌不超过二十岁,淡眉细眼,眉清目秀,一身翠衣显得他皮肤非常白皙,火把下,他一双眼里充满了着急,眸色是十分引人瞩目的深棕色,像最纯净的琥珀,透着一股童真,鹿角也是棕色的,同样宛如琥珀。
他看到堃垚被毛球的尖角顶着,眸色一润,竟要哭了。
“王……王叔……”他曲了唇角,看上去好不可怜。
堃垚喝道,“王叔没事,你哭什么?”
“可是……可是小三儿说……”
“他说什么你就信,没看到我好好的吗?”
看得出两人的感情极好,虽是叔侄,但堪比父子。
砗磲抹了抹眼泪,换上了为王的冷硬表情,虽努力保持冷面,但刚才哭过,眼睛有点红,立时有点破功,但不妨碍他咆哮。
“你们两个贼人,赶紧放了我王叔,不然本王对你们不客气……咳咳咳咳……”他咆哮得太大声,岔了气,咳嗽了,咳得脸通红。
蜀都轻声道,“这个大王也太孬了吧。”
针羽不客气地回道,“我看着别某人强!”
某人……也就是蜀都只好摸摸鼻子,当没听到。
砗磲咳嗽不止,一旁的侍卫赶紧递上水壶,喝过水后,他好点了,但脸色涨红,看着针羽,手指指向毛球,“你快让它放了我王叔!”
毛球扬起蹄子,回道:“你先放了我朋友。”
它开口一说话,砗磲就傻了,“你……你……你怎么会说话了!哎呀!”他吓到了,后退了好几步,因为急,没站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毛球:“……”
它看起来有这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