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就好像故意的一样,在闹脾气一样。

楚楦的胸膛起起伏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霍云深,希望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和你都不是很安全,你断着一只手,而我总是撞见厉鬼,我们随时都会死你知道吗?”

外面有那么多的厉鬼虎视眈眈,断臂的霍云深能打得过几个?

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和霍云深都要死的。

楚楦生气就是因为这样,他气对方似乎搞不清楚状况,在不该闹脾气的节骨眼上居然闹起了脾气。

平时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是时候吗?

“你先把手治好,其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行吗?”楚楦冲着空气低声吼道。

突然房间内的灯亮起来,毫无预兆。

楚楦扭头一看,房间里的其中一面墙,居然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竟然是贪生怕死。

“什么意思……”一开始楚楦根本不明白霍云深想表达什么,他喃喃地把那四个字重复了一遍,突然就懂了,他气极反笑:“你认为我关心你的手,是为了保命?”

也许霍云深就是这么想的,认为楚楦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担心,只担心会被厉鬼找上门。

“你真是,你真是,怪不得你是个鬼,你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思想!”抽出纸巾抹掉手上的白浊,楚楦越生气反而越冷静了起来,说:“我不想跟你辩解,你想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我大不了是个死,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但是你自己想清楚,你已经死了,你能要求的东西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想要跟人类亲近,甚至上床,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第23章

自古人鬼殊途,鬼和人厮混在一起,哪会有好下场?

定时定点提供阳气,已是足够,楚楦心想,他还没听说过哪家的冥婚,是要跟鬼上床的。

这未免太过诡异。

现在看来,要么是这鬼不寻常,要么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哪里出了错。

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楚楦想不明白。天地间仿佛只有他自己遇上了这事,无处倾诉,无处求助。

越想越凄然,心中情绪波动越大。

楚楦下床,他走去浴室端来一盆清水。

只见水盆里面有一把刷子,一条抹布。

四个血红大字映入眼帘,楚楦用手指一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是朱砂的味道。

他深呼吸了一下,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如果真的很生气,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在墙上刷恐怖的字体,我们不是对立关系,一直都不是。”

花了二十多分钟,用力刷干净墙壁,楚楦有点疲倦地收拾好东西,回来关灯睡觉。

半夜里他在想,霍云深会不会来折腾自己,但是并没有。

第二天早上,楚楦起来发现,霍云深的手臂不见了,只有一把孤零零的木梳搁在那儿。

可见是个挺有脾气,挺倔强的人。

楚楦瞪了一眼木梳,嘀咕道:“你就倔吧,看你倔到什么时候。”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瞎操心,反正断臂的又不是自己。

今天是最后一天工作日,楚楦明天排了休假,正好可以避开那些花花绿绿的鬼。

今天白医生果然没有来上班,想到她家那只无害的鬼,楚楦突然羡慕起来。

要是当初跟自己结冥婚的鬼,也是那么地好对付,那该多好?

值得高兴的是今天不用值晚班,下午五点半,楚楦就能准时下班。

在这一整个白天里,楚楦心里头惦记着昨晚跟自己发脾气的鬼,心情怎么都好不了。

“算了,我跟一个鬼较什么劲……”楚楦囔了一句,移步走向菜市场,去买自己今晚的食材,顺便买了一只公鸡。

其实这个月的十五还没到,用不着给霍云深上供鸡血。但是,楚楦担心他,想给他补补,毕竟昨晚也没要自己的精气,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偏偏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挺急人的。

楚楦回家杀了鸡,得了一碗鸡血,来到霍云深的灵位面前,双手奉上。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楚楦真的不想跟他生气,语气便软了很多:“霍云深,出来把鸡血用了,对你的伤有好处。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关心你。”

低头上了炷香,顺便把那个大柚子开了,给霍云深供上几瓣。

“你爱吃什么水果,告诉我,我都给你买。还有衣服,够穿不够穿?想要什么款式颜色,我让徐哥给你裁。”

身为一个直男,楚楦哄人的技术一如既往不够看,但是胜在真诚,用心。

过了片刻,也许是他的用心发挥了作用,灵前那碗深红色的鸡血,竟然慢慢变成了黑色,顷刻间如同变了质。

楚楦忙不迭地继续讨好,剥柚子:“再吃瓣柚子,老板说这是密柚,很甜。”

剥开的柚子,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肉粒,在楚楦的眼皮底下,变得黯淡无光,干枯脱水。

“好吃吗?”楚楦问道,为了验证柚子好不好吃,他给自己剥开了一瓣。

入口水分充盈,汁液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