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的人就多了。

“你放心，我送得都只是亲近之人。”

其他无关的，也不能尝她的手艺。

“天地门我真正熟的，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最主要的是送回归藏界。”卢悦期待飞渊把伤早日养好，“还有师父师娘那里。”

“归藏界，只送逍遥门吗？”泡泡听她说了太多逍遥的师伯师兄师姐们，虽然它一个都不认识，勉强还算认可。

“还有几个朋友，还有……还有我姐姐谷令则。”

听到她提谷令则，飞渊和泡泡奇异地对视一眼，倒都没敢反对。

“好了，看你们两个小气的样子。”卢悦拍拍手，把所有制好的灵食，一把全收了，“有望仙藤在，长春谷会源源不绝的。以后，你们想吃，我们再回去弄就是了。”

被认为是小气的两个人，一齐低头。

……

火山岛确实很近，让泡泡进去修炼后，卢悦自然也不能闲着。

人屠子师父的剑道，被她拿出来，跟飞渊玩。

挑、劈、斩、刺、击、抹……

剑气纵横间，让飞渊发现，在远离了楚家奇后，他还是受虐的那一个。

“不玩了，不玩了。”他躺在地上装死，“我又不要当剑修，师姐，你就别再虐我了行不行？”

“什么叫不当剑修？”

卢悦居高临下轻踢他一脚，“你知道剑修的理念是什么吗？大无畏！一剑在手，劈山断海，刺破苍穹。你是鲲鹏，这些品质，也应该有的吧？我师父说了，挥剑亦可入天道，杀伐亦能证穹心！别懒了，多学点本事，总不是坏事。”

说这话时，她看得是他的脖子，那里还有个浅浅的印子在。

像他不能忍受她处于险境一般，卢悦又何尝能忍他处于险境？

人屠子师父给的玉简里，记载得清清楚楚，鲲鹏神兽从一颗蛋到孵化，有一百到数百年的时间，何时出世，只在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一线天是个神奇的封印所在，有凤凰火，还有他……

甚至现在，卢悦都觉得，当初那只偷走他的蛇，也是上古神兽。

她得到他才几年？

若是……若是娘没死，她没那么伤心，他只怕也不会适时地出世，让自己的心灵重得寄托！

卢悦现在想想，飞渊一开始，便跟一般的灵兽不一样。

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喜恶。

他看不上她为鬼面幡把命豁出去，可哪怕那时，还没完全学会飞，才刚长出几根大毛，他也拼了性命地救她。

一字山得到那滴鲲鹏精血后，可能曾经的封印，在慢慢消退，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限入沉睡。

待到再见，他真正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是鲲鹏神兽的时候，已经又救了自己一次。

卢悦非常清楚，当时他若是迟一点，只凭花曦一个人，是没办法带着她跑过断魇老魔，一旦再被他抓到手，小命定然不存。

后来……应该无忧的美少年，却因为她，被迫长大，使尽各种手段，只为护住她。

卢悦看他脖子上还没完全消散的印记，还有眉心处因为常常皱眉而起的竖纹，眼眶热得厉害。

没他说动那位鲲鹏老前辈，逼着那些魔主亲口许诺五十年，天地门根本不可能护下她，画扇师尊再好，也不能因为她一个，置整个宗门于险地。她也就不能在明德楼里，平安修炼……

“别哭，别哭，我学，我学还不成吗？”

飞渊一下子跳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一边不停作揖赔不是，“我一定老老实实学剑，一定按你和二师兄的意思，成妖族第一个剑修大能。”

“真的？”

“真的！”飞渊从嘴里，苦到心里。

“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一个吐沫一个钉！”卢悦把自己的眼睛扒拉干净，伸出手，“为防你跟我耍赖，我们……我们击掌为誓！”

啊？

还要击掌为誓吗？

飞渊有气无力地，把手掌跟她的拍到一起。

“把剑捡起来，我们再来！”

听到师姐的闪瞎人眼剑，发出的一声高兴轻吟，飞渊两手抖得厉害。

他想哭了。

二师兄是剑疯子，可自己跟他耍赖的时候，他也拿自己没辙。

可是师姐……师姐的眼泪太厉害！

“啪啪！”卢悦用剑身敲到他握剑的手上，“剑是你这样握的吗？”

“啊啊！”飞渊蹦起来，“我手伤还没好。”

“没……好？”卢悦似笑非笑，“飞渊，师弟，你玩的这个，当初我在二师兄那，早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