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药店里响起收银员的声音:“先生,你有没有两块钱硬币?如果有的话,我就给你整的七十块。”
“你等等。”熟悉的男声传来。
宋倾城站在货架间,闻言朝收银台望去,看到的是个中年男人的背影,正往外套内袋里找硬币。
几乎是一眼,宋倾城就认出那是陆锡山本人。
下意识的,又往窗外看了看。
陆锡山在那边买药结账,宋倾城没主动打招呼,因为心有疑虑,待陆锡山离开后,她走去收银台前,付钱的时候问:“刚才那人买的是什么?”
“一盒三七伤药片,还有云南白药喷剂。”
收银员没有隐瞒,可能是觉得这两种药没什么不能讲的。
说归说,她还是多看宋倾城一眼。
宋倾城微笑,解释了一句:“我丈夫感冒了,不知道吃什么药好得快,我看他好像拿了感冒药,所以随口问一问。”
收银员见宋倾城买的确实是感冒药,消去困惑后,指点道:“那你就买藏药,藏药的效果好。”
说着,收银员拿来一盒流感丸。
“那就加上这盒吧。”宋倾城从善如流。
从药店出来,宋倾城发现陆锡山的车还停在路边原处。
没多久,陆锡山从马路对面走来,拿着瓶矿泉水,宋倾城顺着他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马路对面有家便利店,收回视线,陆锡山已经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驶车门把矿泉水递进去。
即便隔着段距离,宋倾城也看出车里还有个人。
心里的疑云越聚越多,有些事她想弄个明白,特别是上午葛文娟来过云溪路八号园之后,那巴掌宋倾城按下不提,不表示她真能平白认下葛文娟的指责。
“叔叔怎么在这里?”宋倾城走近出声。
陆锡山转过头,看清来人是谁,微微的一怔,瞄到宋倾城手上拿着的药,神色有缓和:“你在这边买药?”
宋倾城莞尔:“是呀。”
说着,她往那辆轿车瞥一眼:“叔叔的朋友也在?”
陆锡山的老脸有尴尬,随即点头,附和了宋倾城的说辞:“正打算走,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叔叔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了。”
宋倾城却问:“车里是叔叔的哪位朋友,不知道我见过没有。”
“……”陆锡山的左手还扶着副驾驶车门。
这会儿再想关车门,显得很刻意。
陆锡山不傻,宋倾城这一问,摆明是对车里的人起疑。
这时,坐在副驾驶室里的人突然下来了。
宋倾城站在车尾附近,看见下车和陆锡山并肩站立的薛敏,倒不知是该惊讶还是觉得滑稽。
不愿把两个人的关系想歪,可是一而再的撞见,未免……
宋倾城没再想下去。
不是因为陆锡山,是顾念到薛敏。
“倾城,不是你想的那样。”陆锡山先解释。
宋倾城抿唇笑,没有去看薛敏,只望着陆锡山问:“叔叔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陆锡山被她看的竟语塞。
“今天上午,婶婶还去过云溪路找我。”宋倾城自顾自的说:“婶婶的性格叔叔最清楚,有时候动起手来防不胜防,一言不合就给了我一巴掌,还责怪我唆使自己的朋友去勾引叔叔。”
闻言,陆锡山的神情越发惭愧。
一直没说话的薛敏却开口:“倾城,我和你叔叔确实不是那种关系。”
宋倾城没接腔。
“我家里出了点事,找不到能帮忙的人,我就打电话给你叔叔,他刚刚把我从余饶接过来。”薛敏说着,转头对陆锡山道:“锡哥,你能不能走开一下,我有话想和倾城单独说。”
陆锡山看一眼宋倾城,稍有犹豫,然后走开去了。
轿车旁,只剩下宋倾城和薛敏。
没有陆锡山在场,宋倾城也是开门见山:“上次我去酒店找你,在房间的床上发现一条领带,是不是我叔叔的?”
薛敏没否认,但是解释道:“那次是你叔叔又和你婶婶吵架,刚好我有事打电话给你叔叔,你叔叔要拿合同给我,那晚我在半岛酒店请客户吃饭,顺便在那订了个房间,后来懒得出门,所以让你叔叔过来,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我就和他说话,权当是开解他。”
“你叔叔当时喝了酒,后来说着说着睡着了,我就让他睡床,自己睡沙发,第二天你来找我的时候,也是因为前晚没休息好在补觉。”
薛敏又道:“我不知道你婶婶是怎么跟你讲的,我和你叔叔就是生意走近了些,虽然他是你的叔叔,但我也不好见了面就喊他叔叔,所以依着生意场上的规矩,喊他一声锡哥,这个没什么稀奇的,这事连累了你,我也很抱歉。”
“你受伤了?”宋倾城忽然问。
“……今天早上和我后妈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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