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祸盯着主人递来的青菜,勉强张嘴叼进窝里,小口吃着。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权初若看到号码,笑着接听,“彤彤,有事?”
“权权阿姨。”廖彤的声音不对劲,含着几分哭腔,“我爸爸,生病了……”
权初若脸色一沉,立刻站起身往外走。
开车赶到军区医院,权初若快步往三楼走。她手里捏着一张条子,是特批后才能进来的凭证。
这间军区医院,平时并不接诊普通病人,甚至军区家属生病,也很难进来这里。
三楼的病房区很安静,楼梯口还有军警看守,避免闲杂人等靠近。
权初若把手里的条子递出去,立刻有人带着她走进病房。
病房面积不大,是单人间,设施齐全。躺在病床的人,面色苍白,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紧闭着,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首长高烧还没退,医生说晚上才能醒。”警卫员简单交代几句,转身离开,并且将病房的门关上。
部队打电话到家里,恰好是廖彤接的。她没敢告诉爷爷奶奶,直接打电话给权初若。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加湿器细微的响动。权初若站在床边,盯着躺在那里的男人,一颗心瞬间收紧。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缩回手。
医生说是高烧引起肺部感染,需要住院治疗。
权初若拉开椅子坐下,眼睛盯着输液瓶的液滴,整颗心都还在扑通乱跳。接到电话,然后赶到医院,前后她只用了四十分钟。在这四十分钟里,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呼吸都透着恐惧。
廖彤表述的不清楚,权初若听到她哭着的话,整个人彻底吓坏了。廖凡平时大伤小伤不断,所以她听到孩子哭,自动的想象成他身负重伤的模样。
长长的舒了口气,权初若全身紧绷的那根神经,倏然断开,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整个下午,医生进来观察两次,并且给廖凡测量体温。他的高温逐渐消退,这是个好现象,人应该很快也能苏醒。
窗外的夕阳渐落,权初若守在病床边,一双黑眸落在他的脸上,心底的滋味复杂。好像有很多年,她和他都没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最后一次是在他妻子病逝后。
那时候廖彤刚出生不久,他守在妻子的灵柩前,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女儿。权初若还记得那天,天空飘着小雨,他站在灵堂里什么话都没有说。
曾经她以为,那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看着廖彤从牙牙学语到懂事上学,却始终都等不来他的那句话。
那一年,她落进他的怀抱,男人温柔的笑容镌刻在心底。
他的笑,如同三月里最轻柔的春风,让人过目不忘。
权初若敛眉,望着昏睡的男人,心头酸涩。他给她最温柔的笑,却也给她最致命的伤。
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动容。
廖凡,你是铁石心肠。
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权初若不想搭理,直接关机。
“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