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果真杨帅就是杨帅,大年初一也不忘约妹,情场繁忙。

晚上的时候唐教授提醒唐楚楚,不管怎么样应该去给赵倾的爸爸拜个年,毕竟人家赵倾还特地过来了一趟,咱们礼数得到位,唐楚楚乖乖听了爸爸的话。

半夜里下了大雪,宁市并不会每年都下大雪,所以但凡下雪唐楚楚都会特别兴奋,她穿上雪地靴,和皮毛一体的大衣出了门,专挑那些干净的白雪踩着玩,一早买了东西特地去了一趟赵倾爸爸那里。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敲开赵爸爸家门的时候,赵倾也在,而且不止赵倾,家里还有一个女人正在包水饺,乍一看上去就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在过节。

那个年轻女人穿着干练的套装,短发齐耳,修长挺立,唐楚楚猛然愣住,居然是好久未见的阮初。

阮初看见唐楚楚过来也有点意外,放下面皮,擦了擦手几步走到门口笑着张开双臂:“想不想我?”

唐楚楚赶紧把东西放下和她热情地抱了下:“阮初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阮初松开她笑着说:“前两天啊,回来过年。”

她拉着唐楚楚进来,就和以往很多次她拉着唐楚楚去赵倾家玩一样。

赵倾还蹲在角落卷着袖子,拿着螺丝刀在帮他爸拆卸早已用不到的立式电扇,闻言转过身盯着唐楚楚。

楚楚匆匆对上他的眼,有些不自然地说:“来拜年。”

赵倾没出声,反而是阮初拉着她到桌边吃水果,打从坐下来后,唐楚楚就感觉特别不自在。

仿佛小时候三个人的身份完全对掉了,她成了偷走属于阮初姐姐和赵倾在一起时光的罪人。

他们三个从小就住楼上下,唐楚楚要比他们小两届,可在小孩子眼里,小两届便是小很多的感觉,例如她上初一的时候,他们上初三,她升到高一,他们已经高三了。

他们同在学区内的九中上学,从初一开始,唐楚楚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坐着阮初姐姐的自行车后座,偶尔也会坐赵倾的,无论唐楚楚留堂到多晚,阮初和赵倾都会等她,再带她一起回家。

等阮初和赵倾升到高中部课程多了后,又换成唐楚楚在学校写作业等他们。

在九中,如果说赵倾是男生中最受瞩目的那一个,那阮初无疑就是女生中最耀眼的星芒,她和赵倾不仅是邻居,伙伴,更是强劲的竞争对手。

有时候两人为了争论一道课题,能辩一下午,辩得面红耳赤,而唐楚楚只是在一旁打瞌睡,最后两人为了不吵醒她,只能放弃争执。

刚升到初一的时候,唐楚楚坐在阮初的后座告诉她,以后想嫁给像赵倾哥哥这样的男生,阮初听了大笑不止,后来每天放学都拿这件事逗赵倾,赵倾便黑着脸骑得很快不理她们。

那时候谁也没把唐楚楚的话当回事,就像一场玩笑一带而过,毕竟一个才从小学升上来的小屁孩,懂什么情情爱爱的。

年少时的日子,几乎都是三人行,比如一起逛街,一起写作业,一起吃东西,赵倾和阮初都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什么好东西都是先让她选,她有好东西也会跟他们分享,儿时的友谊那么真挚和纯净。

唐楚楚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呢?如今回忆起来依然感觉丢脸无比,那年她刚升到高一,学校要做手工比赛,她找唐教授搞了一些小木条回来,想去找赵倾帮忙一起弄。

路过赵倾房间时,窗户半掩,窗帘拉着,她想喊赵倾帮她开门,于是轻轻撩开窗帘一角,便看见滚在床上的赵倾和阮初。

她当时匆匆一眼被吓得不轻,还踢翻了门口的鞋架,一口气跑回了家。

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等过他们放学,周末也不再去找他们,她的变化,另外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后来唐楚楚发现赵倾和阮初也不再说话了。

有一次她趴在窗台看见两人在楼下碰见,都是别开眼各走各的。

高三毕业后,阮初填了外地的大学,然后就真的带着行李走了,她临走的那天让唐教授转交给唐楚楚一份礼物,是一个木偶人,当初三人在一个夜市摊上看到的,唐楚楚还笑那个木偶人像赵倾,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她没想到阮初偷偷将那个木偶人买了下来,并在离开时送给了她。

从那以后阮初就再也没回来过,毕业也留在首都的律所工作,在那个圈子混得风生水起。

唐楚楚和赵倾结婚的时候,阮初没有来,说那段时间出差不在国内,但是她依然快递给他们一对漂亮的水晶装饰,现在依然摆在天盛嘉园的客厅。

就像时刻提醒着她和赵倾,他们之间还有个阮初。

……

赵自华今天难得穿了件新棉袄,还没到中饭的时间就开始喝起了酒,一边喝一边笑看阮初和唐楚楚。

虽然小时候每天都在一起,可到底这么多年没见了,唐楚楚只能和阮初尬聊,偏偏赵自华酒一喝,还在旁边对赵倾来了句:“你小子这点比我强,艳福不浅。”

搞得三人都尴尬无比。

小时候唐楚楚和阮初经常跑到赵倾家玩,赵自华没从大学下来时,还没有这么不正常,她们来玩,赵自华还会偷偷给她们买冰淇淋吃,对她们都挺好。

所以这次阮初回来,特地来给赵自华拜了个年。

赵自华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于是阮初才提议包水饺吧,可是准备下水饺的时候又发现家里没有醋,赵倾起身套上外套说去楼下超市看看。

赵倾刚离开没多久,唐楚楚就说要回去了,还说中午家里亲戚喊吃饭,答应好的。

她实在是不想留下来,所以编了个理由,赵自华也不好挽留。

出了楼栋看着皑皑的白雪,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又打了个喷嚏嗅了嗅鼻子,感冒可真难受啊。

她踏着白雪,地面咯吱咯吱地发着声响,晶莹的雪被她踩碎,难以复原,就像有些关系,一旦变了味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没走多远,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她回过头看见阮初追了出来,唐楚楚站在原地等她,阮初踏着利落的黑色皮靴走到她面前笑着说:“我送送你,顺便聊聊。”

唐楚楚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着,再也不像儿时那样亲密地挽着,彼此之间都有些生疏。

阮初先开了口:“你知道赵倾被告的事吧?”

唐楚楚一颗心提了起来,没想到孟广德真告赵倾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阮初:“他和你说的?”

阮初摇摇头:“赵倾前段时间找律师,正好他接触的那个人我认识,所以听说了他的事,不瞒你说,这个案件我私下了解了下,对方有点难搞,如果赵倾想通过那个律师摆平这件事,那个人未必能搞定,所以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他谈谈,接手这个案子。”

唐楚楚听说阮初这次回来的目的,在一瞬之间庆幸和失落交织在一起,特别复杂。

庆幸的是,这个人是阮初,她绝对可以帮到赵倾,这种信任似乎从小就很坚定。

但失落的是,她是不是要以把赵倾还给她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