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望了望已经紧闭的房门,幽幽地叹了一声走向沙发。
……
赵倾前段时间招了个助理,是校友介绍的一个挺优秀的应届毕业生,叫孙宁,小伙子人很机灵,学商务的,正好赵倾现在有些场合需要这样的人才。
又因为一个大学出来的,自然多了几分亲切感,起初刚认识赵倾的时候,孙宁以为他不苟言笑是个挺严厉的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孙宁才发现其实赵倾很少会发火,他只是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冷静和沉稳。
孙宁私下会喊赵倾学长,毕竟赵倾的名字学弟妹们都有所耳闻,以孙宁这样的条件倒是也可以签给一些大企业,不过当他听说赵倾要人后就果断来面试了,大概是对这位神格级的学长有种膜拜的心情,凭着一腔热情就跟了赵倾。
久而久之,他总会默默地观察这位在宁大被传得有些出神入化的人物,赵倾对手下的人都挺好的,就算再忙也会照顾到他们的肚子,从不亏待任何一个跟着他打拼的人,给人感觉还算温和。
可每当他和客户打交道时,他身体里的那面精明强干,杀伐果断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为整个团队争取到最有力的方向。
赵倾的办公桌角永远会放一盏很古朴的香炉,偶尔加班到很晚时,他会点燃里面的沉香,稍稍出神一小会,每当这时孙宁都很好奇赵倾会在想什么?
即使在跟了赵倾几个月后,孙宁私下已经能偶尔和赵倾开开玩笑啥的,但和他相处时依然会有些拘谨,他总是有点猜不透赵倾,在他看来,他们老大有些清冷神秘。
不过孙宁最近发现他们老大十分奇怪,每天晨会一结束都会打个电话,通话时间倒是不长,都是很简短地“起了没?”“东西吃了吗?”或者“没事看看书”之类的。
虽然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向严肃的老大每天早晨讲这通电话的时候,神情都挺柔和的,有时候还会挂着半笑不笑的表情。
更奇怪的是,最近老大每天午休都回家吃饭,有时候大家帮他叫了外卖,他也要带回家吃,而且似乎前段时间大家猜测老大是不是大姨爹提前的症状也得到了缓解,甚至在一个员工犯了低级错误,都做好挨训的准备时,老大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让他改完给他看,甚至没说他一句。
所以总结就是,老大恋爱了,而且那个能轻易掌控老大情绪的女人,估计是个千年道行的妖精。
妖精本尊肚子饿了,正靠在水池边想煮饭,正好大门响了,赵倾回来看见楚楚在淘米,直接把她弄离了厨房。
于是唐楚楚只能坐在餐桌上巴巴地等着开饭,想到赵倾每天家里公司来来回回好几趟,晚上照顾完她吃饭,有时候还得赶回公司,唐楚楚其实挺过意不去的,问了他一句:“你现在好像比以前还忙了,那么多事情的吗?”
赵倾将电饭煲插上“嗯”了一声。
唐楚楚撇了撇嘴,都不能理解赵倾凭自己的才华完全可以过上比较舒坦,丰衣足食的生活,干嘛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苦逼。
于是对他说:“我爸妈还有一阵子就回来了,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你了。”
赵倾睨了她一眼,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吃完饭的时候,赵倾看了看她,突然开了口:“你…好几天没洗澡了吧?”
“……”这就十分尴尬了。
赵倾紧接着又问了句:“要不要洗个澡?”
唐楚楚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困扰她两天了,但她一条腿还绑着石膏,实在是有点困难。
然后赵倾搬了两个椅子让她躺在上面,帮她洗头,赵倾的手指修长干净,挠着她头皮的时候特别舒服,唐楚楚享受得闭上了眼。
头发洗干净,然后就是身上,唐楚楚面色如水地望了眼赵倾:“要么你出去?”
赵倾看了看她那条腿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打算怎么洗?”
呃…这的确有点技术难度,唐楚楚左右望了望,有点手足无措。
赵倾干脆走了出去,拿了保鲜膜进来,先把她打石膏的地方包了起来,然后替她把花洒取了下来,调节好温度,让她就坐在板凳上洗。
唐楚楚表示清楚了,赵倾不放心又叮嘱了句:“有事叫我。”
“唔…”
赵倾带上浴室的门,唐楚楚小心翼翼地将衣物脱了,然后打开花洒洗了洗身上,另一只腿翘在椅子上,倒是碰都不敢碰。
正对面是半截镜子,她朦胧光.洁的身.躯正好映在里面,以前她为了保持身型倒也花了不少心思,只是现在这姣好的身型在她眼里变得一无是处,她最近不知怎的特别容易丧,也许是人待在家里久了,难免会经常胡思乱想。
之后她发现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沐浴液在架子上,拐杖杵在浴室门口,地上全是水。
也就是有三种选择摆在她面前,第一跳去拿拐杖,然后拿沐浴液,第二直接跳去拿沐浴液,第三,喊赵倾。
她当然最不想选的就是第三种,不管两人曾经再怎么熟悉,毕竟分开半年的时间,对彼此到底还是会有点生疏,平时赵倾扶她一下什么的她都感觉不自然,怎么好意思把他喊进来。
但是地上和她身上全是水,选第一种和第二种在这湿滑的环境下需要勇气。
就算没跌倒,万一水滴落到打着石膏的腿上,也是一件头疼的事,于是唐楚楚又开始纠结了。
赵倾一直关注着浴室的动静,发现里面半天没声音,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没事吧?”
唐楚楚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沐浴液…”
赵倾忽然想起来,对她说:“你别动,我来。”
然后在唐楚楚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推门而入了。
其实赵倾真没多想,就是怕她自己乱来不小心跌倒,只不过在推开门看见朦胧的烟雾下那光.洁诱.人的身.躯时,还是有种血冲到脑子里的感觉。
他拿了沐浴液递给她,唐楚楚脸已经涨得通红抱着身体,而且不敢放下手就对他说:“你放这就行。”
赵倾将沐浴液放在她手边,由于楚楚的一只腿还放在椅子上,所以赵倾在抬头的时候便不经意看见那曾经让他登峰造极的地方,当时脑袋一嗡,迟疑了一瞬,唐楚楚弓着身子难堪地说:“谢谢,你出去吧。”
赵倾感觉脚步像灌了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浴室的。
唐楚楚洗完出来的时候,看都没敢看赵倾,直接回了房,只不过赵倾拿了吹风机进去,让她坐在床边,帮她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会头痛。
其实没和赵倾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唐楚楚有时候熬晚了,也会懒得吹头直接睡了,可是婚后,赵倾总是不给她头发湿漉漉的睡觉,有时实在太晚了,唐楚楚就懒懒地趴在床上怎么都不肯动软绵绵地说:“老公吹。”
赵倾只有去拿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往往吹干后唐楚楚已经趴着睡着了,就像个累坏的小懒猫。
只是今天唐楚楚感觉很拘谨,乖巧地坐在床边低着头,赵倾立在她的身前打开吹风机,他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两人之间距离近得仿若能嗅到彼此熟悉的味道,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萦绕在他们之间。
过程,唐楚楚一句话也没说,好几次赵倾揉着她的脑袋,她差点直接撞进他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