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兆锡敛下眉,张开双臂后,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连忆晨,如果这是你现在对我的感觉,那我愿意让你恨我!”
恨,总比没有感觉好。
面前的这具胸膛坚硬如铁,连忆晨没力气推开,她说不清此时流淌的眼泪蕴含着什么。只是这一刻,她很想哭,仅此而已。
开车回去的路上,副驾驶里的人渐渐睡着。御兆锡把车速减低,不敢开的太快。
车速平稳的驶在高速路上,御兆锡一路把车开回安城。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把她,送到匡穆朝身边。
四个小时后,天色将亮之时,御兆锡才把车回到连忆晨所住的小区楼下。
凌晨四点,御兆锡将车熄火后,静静注视着身边的人。她眼角的泪痕依稀,时不时蹙起的眉头,表示她睡的并不安稳。
远处渐渐有些鱼肚白,御兆锡手指轻抬,将连忆晨额前散落的碎发拢好。他不敢用力,生怕把她吵醒。
眼角余光瞥见她穿着拖鞋的脚,御兆锡弯下腰,动作轻柔褪掉她脚上的鞋,用他胸前的白色衬衫,把她脚底的脏污擦干净。
车厢里的空间并不大,御兆锡掌心拖住她的脚掌,抽出自己的白衬衫一角,一点点,极为轻柔的为她擦拭沾染在脚底的泥土。
睡梦中的人嘤咛一声,御兆锡迅速放开手,将她脚上的拖鞋重新套好。
车子停止不在动,连忆晨也很快醒来,她先是一愣,回过神后立刻推开车门,脚步匆匆跑上楼。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御兆锡一眼,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望着她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御兆锡低头盯着自己身上脏污的白衬衫,露出一抹苦笑。
御兆锡,这是你欠她的。
一口气跑到楼上,连忆晨才有力气思考。这混蛋竟然把她送回安城,也是无语了。她所有物品都留在名海市的酒店里,行李手机都没有,幸好她在楼道的信报箱中藏着一把备用钥匙,要不然她连门都进不去。
拿出钥匙,连忆晨打开家门,立刻将门反锁。御兆锡,你这个王八蛋!
连忆晨真的被气疯,心头冒火。她看了眼时间,转身倒在沙发里。
几秒钟后,她又条件反射性的坐起来。被他强迫逼着跳房子,她的脚好脏啊!
走进浴室,连忆晨打开灯,抬起脚用温水冲洗时,忽然发觉很干净。
“难道不脏?”连忆晨眨了眨眼,另外一只脚也很干净。她狐疑的蹙起眉,那片空地都是灰土,她光着脚踩上去,怎么会这么干净?
扣扣——
房门被人扣响,连忆晨大惊,她正要拿起烟灰缸自卫,却听一道低沉的嗓音,“是我,你开门。”
匡穆朝?!
连忆晨松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忙跑过去将门打开。
“你没事吧?”匡穆朝气喘吁吁站在门外,显然一路奔波开车赶来的。
连忆晨摇摇头,在他担忧的目光中,不自觉垂下头。她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