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漾闷闷的笑,笑到心口泛起疼来。其实她也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有资格问吗?今天的一切,不都是她当初费尽心思得到的吗?
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掉。
“没什么,”冉漾偷偷抬手抹掉眼泪,语气尽量平静,“今晚你爸爸喝醉了,他喜欢看我穿上旗袍的模样。”
这些话冉漾明显在说谎,真实情况是御坤确实喝多了,但他并没醉。如同往常那些夜晚一样,他拿着最新定制的旗袍回来,命令冉漾把旗袍穿上,并且按照寇沅当初的妆容打扮。
旗袍的尺寸不对,冉漾穿上明显偏瘦。可御坤完全不搭理她的哭诉,那一双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盯着她,说道:不许哭,不许弄脏她的衣服。
冉漾终于明白过来,她何止比不过寇沅,她甚至连寇沅的一件衣服都比不上!
她的眼神里含着某种情绪,御兆锡蹙起眉,还想再问的时候,冉漾已经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对不起今晚吓到你。”
“没什么。”
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收紧,冉漾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御兆锡,我早就说过,在这个家里只有你是好人。”
话落,她低头转过身,快步走远。
冉漾远去的步子透着沉重,御兆锡剑眉蹙了蹙,心底莫名变的压抑。妈妈和爸爸的感情不好,这是他懂事以后首先意识到的问题,那时候妈妈住在茶园,奶奶不允许他去看,但年幼的他每次想妈妈都会偷跑过去。后来有了御筝,他又要带着妹妹去偷看妈妈。每次被奶奶发现,都是他一个人承担下来,受罚他也甘愿。
在他的印象里,爸爸和妈妈从来没有同桌吃过饭,从来没有面对面说过话,甚至彼此从来都没有笑过。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渐渐长大以后,他才逐渐领悟。
那是婚姻不幸福的表现吗?相爱的人怎么可能每天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都没有呢?!
御兆锡叹了口气,眼底的眸色逐渐沉寂。所以妈妈才会爱上别的男人?所以才会有御雍的出生吗?这些疑问,早已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想着这些心事,薄唇抿起的弧度顷刻间紧绷。
云深珈蓝湖二期工程款告急,这几天集团高层们一波波往连忆晨办公室钻,全都是来打听贷款什么时候能有着落。连忆晨每次被他们烦的头疼时,都能瞧见隔壁办公室里裴厉渊得意洋洋的那副表情。
啪!
连忆晨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沉着脸坐在椅子里。金曼推门进来时,她正在靠着椅子打盹,“连总,您还有心思睡觉?”
听到金曼的大嗓门,连忆晨瞬间清醒过来。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闷声道:“我又睡着了吗?”
“嗯,”金曼撇撇嘴,如实道:“睡的可香了。”
汗!
连忆晨自己都感觉有些无语,怎么最近她总是感觉很困很累,好像每天都睡不够?
“典型的纵欲过度。”金曼口不择言习惯了。
抬脚朝她踹过去,连忆晨沉下脸,“说正经的。”
“咳咳。”金曼假意咳嗽了声,脸色也不怎么好,“现在已经年中,银行那边如果肯放贷的话基本都已经放了,如果现在还没放的,那就意味着今年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