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三少对我这么好。”

她说话时，那双黑眸中满满反映着他的影子。顾唯深心尖的地方软了下，手指轻轻拨开她散下的碎发，“以后我都会对你好，连同你小时候应该享受的那份，一起弥补给你，好不好？”

他说，连同她小时候应该享受的那份，一起补偿给她。

季笙歌用力吸了吸鼻子，慢慢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腰，然后将自己埋在他的胸前。她紧咬着下唇，眼底一片氤氲，“好啊，我等下要拿个小本本，把三少说话的话都记下来，让你签字画押，要是有一天你想赖账的话，我就拿出来给你看。”

呵呵。

顾唯深听到她瓮声嗡气的声音，神情莫名温柔，“我说到的就会做到。”

耳边回荡的，只有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季笙歌偏过头，将脸埋在他的心口位置，她用力点了点头，将此刻从他身上传递而来的温度，深深印在心底。

熨帖在他怀里的人，单薄纤弱。顾唯深低着头，能够看到她眼角一闪而逝的水光，虽然她极力隐忍，但还是没能逃脱他的眼睛。

属于她的那些灰暗童年，远远都在他的想象之外。根本不用细数，便已然足够令人触目惊心。

他什么都没有说，却只想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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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晚上按时回家

晨起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幔照射进来时，躺在床上的人恰好也扭动了下身体，缓缓睁开眼睛。今早的闹钟还没响，但季笙歌的生物钟已经苏醒。

也许因为昨晚的睡眠质量过于高，以至于她起床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的困意。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伸手摸了摸，冷的。

看眼时间，不过才六点半，季笙歌掀开被子走下床，走到阳台前将玻璃窗推开。外面灌入的寒气夹着阳光的气息，令她缩了缩肩膀，虽说云江市已经立春，但早上的温度还有冷，尤其对于她这样不耐寒的人，手脚依旧会冷冰冰。

转手又把窗户关上，季笙歌回过身时，目光恰好落在对面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中。她深深呼吸了下，回忆起昨晚临睡前，她好像一直抱着顾唯深的腰，窝在他的怀里说话，不停地说话，直到把她自己都说累了，然后在他怀里睡着。

她都说了什么？

季笙歌甩甩头，似乎有些记不太清楚，但她心里明白，她对他说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那些委屈的、害怕的，这些年她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好像昨晚都在他怀里低声倾诉。而顾唯深只是抱着她，掌心一下下轻柔落在她的后背，没有打断她呱燥的话语，甚至很有耐心的等她说完，说到困倦。

“唔。”季笙歌低头走进浴室，站在盥洗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脸。昨晚她也没有喝酒，也没有醉，怎么做的事情倒是比醉酒还要命呢。

等她洗漱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恰好响起。季笙歌过去将手机按掉，然后走进衣帽间选好衣服，麻利的换上。

待她收拾妥当下来，只不过七点钟刚过。客厅的落地窗外，阳光明媚，她下了楼，看到餐厅的桌上有热腾腾的早餐。

平时钟点工尤阿姨早上八点钟过来，晚上八点左右离开。今天她过来得早，而且还准备了早餐。

“季小姐，您起来了。”将早餐端上桌，尤阿姨见到季笙歌下楼，语气颇为恭敬地打招呼。

“尤阿姨，您早。”

“快来吃早餐。”

季笙歌拉开椅子坐下，尤阿姨将热粥摆在她的面前，“粥还有点热，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