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卧槽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把正在上课的数学老师吓了一跳,扩音麦掉在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电流声。
“徐恒你鬼叫什么,谁回来了!你给我上来回答这道题!”
徐恒缩了缩脖子,“郭大侠,在下不会。”
众人哄笑。
数学老师姓郭,长得像极了老港片儿里的郭靖,脾气也挺像,久而久之大家都喊他郭大侠。
郭老师被他气得一拍讲台,“你说说你们上课睡觉下课胡闹,距离高考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再不努力将来准备都去工地搬砖?”
原本无趣又催眠的教室被这一闹顿时热闹起来,交头接耳议论“谁回来”了,和郭大侠训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个抽象派交响乐。
“顾学神,你说徐恒刚喊的是谁啊?该不会是他吧,就那架势不送进去教育半年都是好的,居然还能回来?太强了吧。”
顾松言笔尖顿了下,敛着的眉眼微凉。
人手一件的普通校服穿在他身上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感,额角垂下来的一缕被教室的冷光一衬显得格外冰冷。
“不说了不说了,打扰您老听课小的反思。”
这世界上没人能跟他唠起来,张干知情识趣地掏出手机,在群里问到底是谁回来了。
顾松言从他手上收回视线,侧头看了一眼,因为坐在门口,只能看到左侧窗外的两颗柿子随风而颤。
“报告!”
一声响亮清脆的嗓音自前门响起,打断了郭大侠和同学们的交响乐,教室霎时陷入极致的宁静,齐刷刷看向门口。
“倦哥!”
“童倦!”
“安静!”郭大侠一拍桌子,先冲教室里吼了一嗓子,又转过头去问童倦,“你怎么来了,有事?”
少年嗓音清朗而张扬,“我回来上课啊,校服都穿了,不像?”
郭大侠扫了一眼他斜咧在肩上的校服,从头到脚都写着四个字: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