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做不出题会烦躁,伸手扯一下衣服露出锁骨上鲜红的痣,如同血珠。
顾松言喉结动了动,有点渴。
一节晚自习很快过去,童倦听见下课铃的瞬间就把笔扔了,先长长伸了个懒腰,“做题真的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累死我了,比打十场架还累。”
秦英悟终于能转过头来,先小心翼翼地打探了一下顾松言的表情,见他比前几天缓和了很多才松了口气。
童倦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儿都自己扛,没把他供出来。
“倦哥,不,爹。”秦英悟遮着嘴小声跟他说:“你真的没跟班长把我供出来啊?太讲义气了!要不是我不敢我都想跟你说我爱你了。”
“儿子爱爹有什么不敢说的?来说你爱我。”童倦一把将他勾过来,发泄压力似的把秦英悟的一头鸟毛揉得稀乱。
顾松言抬头。
秦英悟欲哭无泪,硬着头皮说:“啊倦爹,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孝心,孝心啊别想歪。”
童倦冲他踹了一脚,收拾完自己的书包敞开给顾松言看,“哎我还需要拿什么书吗?我没拿过课本,以前都是放球衣什么的,你帮我看看。”
顾松言伸手拨了下,从他自己桌上拿了张卷子放进去。
“这就行了?一张卷子是不是少了一点?要不然你再多放几张?”童倦一个晚自习下来有点飘,他觉得自己天分极佳。
“你还学不了那么多东西,这个就够了。”
童倦没飘多远被硬生生扯下来了。
“行,一张卷子也行,贵精不贵多。”
顾松言眉角跳了跳,伸手从暖气片儿上拿过奶茶放在他手里,“看在你今晚题做的不错,奖励一杯奶茶,以资鼓励。”
童倦双手接过来,跟接奖状似的鞠躬,“谢谢顾老师,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和教导。”
顾松言忍不住笑了,眉眼弯下来的时候含着一丝柔软温柔,像是千年冰川遭遇春风,雪化冰消。
秦英悟死死掐著书包背带,艹他妈的狗粮。
他现在被两人弄得魔怔了,连两人凑在一起随便说句话都觉得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