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养童倦这么大,一直挺担忧他会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所以教育一直比较严苛,不许他动没有理由的手,不许他欺负别人,就是怕他性子野。
她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一层。
鬼怪什么的……邓书仪想伸手摸摸徐采柳的额头,是不是被车撞傻了。
徐采柳已经恢复了冷静,“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们家有任何的牵扯,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有一丝姐妹情分,劝劝童倦放过松言。”
邓书仪沉默片刻,完全消化不了这离奇的信息。
顾玉书不是人?是为了童倦才跟采柳结婚?这怎么可能啊,明明两人刚结婚的时候很幸福,两个人都是很温柔的性子,从来不见他们吵架。
童倦,她亲手养大了这么久的儿子,也不是人?
邓书仪恍然,怪不得那次兰泽突然问她自己和哥哥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最近童倦变得很乖,开始爱学习,还有意无意的跟她说一直留在家里就好了。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你这些话告诉过童倦?你有恨有不满你冲着我来,就算是松言守护了他,那童倦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他选择的,你恨他干什么!”
徐采柳反问:“不然呢?我连恨谁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当过老师你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他们两个互相喜欢,却不忍心伤害你,百般讨好你想让你认可,你拆散他们,这难道不是再一次重蹈覆辙吗?”
徐采柳被邓书仪说的一僵,手指倏地攥紧了。
“采柳,童倦不是玉书,他不会伤害松言。”邓书仪拿起自己的包,看着背对的徐采柳补上一句,“松言如果有危险,童倦也一样肯为了他拼命。”
顾不上说太多,邓书仪心慌得厉害,如果采柳说的是事实……
她好不容易养了这么大一个兔崽子,那个见都没见过的亲爹有什么资格把他带走,想都不要想。
徐采柳听见病房门关上,轻轻闭上眼感觉有一道湿热的水迹顺着眼角淌过去,邓书仪最后离开时微抖的嗓音在她耳边不散。
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人心难测,谁能保证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