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交握着手,又被顾松言扣住,下意识反握住他,轻轻发抖。
童立诚听完就沉默了,一贯不抽烟的他从茶几里摸出一盒招待人的烟,拨了两次打火机都没能点着,看得出他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冷静。
烟雾自他口中吐出,客厅里寂静至极。
这样的消息任谁都无法一下子接受。
童倦低声说:“爸爸,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刚才的事,很危险,如果您要求我离开家里,或者是永远不要靠近你们我都能接受,你们养我这么大,我不能报答你们了,对不起。”
童立诚没说话,邓书仪一拍桌子,“放屁。”
“你是我养大的,我说你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谁敢说一个字我拆了他祖坟。”邓书仪侧头看童立诚,“你也一样。”
童立诚一根烟抽完,“让我想想。”说完便上了楼。
邓书仪看着他的背影,再回头的时候几乎又要哭了,这时兰泽也跑回了家,小心翼翼地扒着门口看了一会,惊喜的瞪大眼跑过来蹦进童倦怀里。
“哥哥!”
童倦接住他,“兰泽对不起,哥哥伤害到你了。”
童兰泽举起小手给他看,“不痛不痛,哥哥说兰泽是男子汉,小伤口一点都不痛!”
“你不怕我吗?”
兰泽抱着他的手臂舒舒服服躺在他怀里,“才不怕呢,哥哥不会伤害我的!刚才哥哥只是不小心。”
童倦心窝暖流淌过,眼眶微微发热。
邓书仪眼神一直落在看着童倦的顾松言脸上,他也才十八岁,却丝毫没有童倦身上那股少年气,能承受那么多痛苦去做一个未知的决定。
在这之前她想都不敢想什么鬼怪神兽的事,可就是眼睁睁在她眼前发生了,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合过眼,怎么都无法想象这竟然是真实发生的。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精疲力竭到几乎无法负荷,可又怕一闭上眼,童倦就会从她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