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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曾经为自己争取权利:“主人,这活你让金蟾去干不好吗?”

主人彷佛听见了一件很好笑的事:“你让一只浑身金色,一点光漏进去就一闪一闪,隔会还会忍不住呱一声的蟾去偷听?”金蟾:“呱。”

黑蛇:“……”

晒得黑没蛇权!

小黑悲愤地找了个阴凉角落盘成蛇饼,它的任务非常简单,只是在这一边睡觉,一边当主人的耳目,听听事情发展而已。

从千年以前,程念就爱看戏。

只不过,她对看戏台子上按着台本演的没兴趣,演技多好也没有灵魂,人间的众生百态,才是最好的即兴演出。

一言蔽之,是位资深的吃瓜群众。

没有瓜,就亲手制造瓜。

程念回房后,陈老太太拨通陈珷的电话。

接通后,她侧耳细听,听见另一端除了儿子说话声以外寂静得不寻常,她心中一动:“你在哪儿?”

“妈,我在公司啊。”

母亲来的电话,比警局打来的还有威慑力,陈珷吓得直接软了,捂住情妇的嘴,怕她闹。

情妇还没见过他这副窝囊的样子,被捂住嘴难受,便下意识的挣扎,牵动了被单。

陈老太太却十分警觉:“在公司?那我问问你秘书。”

“别!”

陈珷尴尬吐出实话,讨好道:“……妈,我在外面,你有事找我?我现在回来!”

听到这句外面,陈老太太哪能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气急败坏:“你媳妇还在家里,你女儿刚从机场回来,你就搁外面搞七捻三的,你怕不怕得病!给我回来!”

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活脱脱跟他爹一个德性,恶心。

想到陈珷身上还流着狐狸精的血,还有当年婆婆欢天喜地将他接回家时,她有多委屈,心里便一阵憋闷,恨不得也在外面怀个娃回来养,恶心自己丈夫。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等到她彻底掌权,在陈家说一不二,同时熬死婆婆的时候,她已经生不出来了。

“妈,我现在就回来,您别生气啊,我错了:”

陈珷低声下气的认错,挂掉电话后立刻下床穿裤子,跟女友交代:“我妈有事找我,我先走了,房费我下去的时候会给,你自己收拾一下再回去……”

他穿好裤子抬头,就看见情妇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惊诧表情。

在泡妞的时候,陈珷总说家里的女人没见识聊不来,想追寻灵魂伴侣,他长得好看,又是男人最有成熟魅力的年纪,成功人士的身份更是为他镀了一层温柔总裁的金光,俨然是小说里的男主角。一个忧郁的英俊男人想寻欢是很简单的,光是英俊这一点就够了,即使已婚,想追女孩子也很简单。

所以他不屑于花钱找女人,觉得那样还不如自己解决,所以从来不给外面的女友买包,顶多送送化妆品。

他喜欢花时间,耐心追求。

但被他泡到手的女人,没想到‘温柔总裁’有这么怂的一面。

还是对着自己老娘!

上床的时候他妈来查岗!

她宁愿是原配来查,都没那么别扭,看向陈珷的目光顿时冷淡下来。

当女人不再崇拜一个男人的时候,也是爱意热情消散的开端,她叫住他:“别走嘛,我们事不是没做完吗?”

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然而陈珷却没空吃她秋天的菠菜,他打着领带说:“今天不行,不做了,我妈找我,而且声音听起来很生气,我再不赶紧回去要挨她骂。我们下次再约。”

……

她那么努力抛媚眼,居然不如他妈一个电话!

情妇恨恨咬牙,冷冷的放下一句话:“你现在走,咱们以后就不联系了。”

没想到女友会在关键时候使性子,要是正在干的时候让他不接电话,他兴许就真挂了,但这时被母亲吓软,脑子重新掌管身体,陈珷闭了闭眼,无奈地看着她:“宴宴,等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了再来找你,乖,我爱你。”

说完,居然抄起手机钱包一溜烟的跑了。

情妇攥紧被子,气得将床头柜的手袋扫落地上。

程念在房间里,听到陈老太婆打电话骂儿子的时候,也从她骂人的话里听出了陈珷在干什么,乐不可支。

太逗了,爷父子三代一脉相承的龌龊。

陈珷开着车冲了两个红灯回来,敲门进书房反手关门跪下,一气呵成的流畅操作,绝非一日两日可练成:“妈,我做错什么了,我给你认错。”

说来也不巧,他今天陪女友去了一家网红酒店,离家里和公司都很远,回来的时候再急,车开得再快,路程也摆在那里。

等他回来等了半小时,陈老太太气笑了,她眯起被重重皱纹遮住的眼:“你现在厉害得很,连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我之前叫你盯好程念的事,你呢?人家回来你也不晓得去接机,在外面玩女人?她是陆教授送回来的,我虽然不想她的事坏了瑜儿的名声,但你做爹的不管不顾,外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而且你知道她怎么回来江市的吗?坐孙不平的私人飞机!你平时去见孙总,他搭理你吗?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你跑去乱搞!”

听明白了母亲骂的内容,陈珷大感后悔:“我,我忘记了……我忘记了那个警察跟我说的话,妈你说的,我一句都没忘记!”

“没忘记,我看你是压根没往心里去!”

光骂不解气,陈老太太拿拐杖敲他,他也不敢躲闪,乖乖受着。

不是亲生的打起来不心痛,两下结结实实的敲在肩膀上,亏得他为了聊骚平时有在锻炼肌肉,西装下的肩膀也青了一片。

在主人的催促下,小黑探出蛇首,暗中观察,务求让主人看到最清晰的实时在线挨打画面。

始终上了年纪,打起孩子来不如以前有力,陈老太太歇一会,看见这野种忍痛忍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又长得像他爸年轻时,心里略感畅快,语调恢复缓慢的冰冷:“你听好了,我不管程念是怎么跟陆教授认识的……”

程念听壁角听得一乐,嚯,原来她这么牛逼!

陈老太太脑筋比正当壮年的儿子清晰多了:“以后可以问清楚,但那不重要,你心态得摆正,她有新的可用之处,以后能帮上公司,也能够为瑾儿铺路,懂吗?我买她回来,花了八千块,当年的八千不小了,我要看看她能为我创造多少价值。反正你在家里别老欺负她了,还有,文静也一样,你多陪陪她,别总不回家。”

理亏在前,陈珷一叠声的应下来,比陈胜瑾更像人家孙子。

看戏看得差不多,也摸清了陈家对自己现在的态度,程念便让小黑晚点找机会自己回来。

陈老太太刚做了决定,改变对程念的态度,但只交代了陈珷。

和哥哥出去看完电回家的陈胜瑜刚回来,就看见玄关处多了一双土气的小棕鞋,一看就是程念那贱人的鞋子。想着最近家里少了个挨她欺负的,过得很不习惯,没了发泄的对象,她的皮肤和对佣人态度都变差了。如今看见她回来,心中雀跃欢喜,直奔程念的房间。

“妹妹,听说你从山里回来了?”

少女活泼的声音藏着欢快的笑意,依然有着这个年纪的清脆悦耳。

陈胜瑜知道她被掳走的事——虽然这个女孩的死活对陈家来说无关要紧,但终归在餐桌上少了个大活人,陈老太太嫌丢人不愿多谈,只简单地说了一下。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新闻上拐卖妇女的事,只会出现在落后城市。

原来江市也会有这种事啊!

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知道程念回来,她兴奋不已,想问清详情,是不是和新闻和论坛上写的一样,村里的人会把女人绑起来毒打,打到生孩子为止?这么说,程念是不是……已经失去清白了?

陈胜瑜身边的女同学家教很严,即使有心仪的男生,也只敢藏在心里,或者早恋一下。

一群上学车接车送的孩子,只要是家里要管的,想早恋太难了。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少女,却让陈胜瑜愣住了。

她以为会看到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也许落下些许残疾。就算四肢完好,也该是天天以泪洗面的,但出乎意料地,程念不止没有哭过的痕迹,巴掌大的小脸嵌着乌亮亮的眼,丰唇微翘,弯出好看的弧度,阳光从她背后倾泻入室,以前看上去平凡又灰头土脸的丫头,这时竟被一双宝光流转的眼赋予了让她这天之骄女也怔忪良久的动人气质。

美不是一件可以被客观量化的事物,所以网红脸只能是流水线下的产物。

拜良好的基因和自小的精心保养所赐,陈胜瑜在学校一直是众人的焦点,暗地里被叫一句班花,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羞涩的笑,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场。

然而这一刻,她却觉得眼前人比她要更吸引眼球。

为什么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是长在她脸上?

太可惜了。

程念回家后,用美工刀将没长好的伤口剖来用,用妖力让它重新随着自己的心意愈合,过程有些疼偶,但得出的皮肤恢复光滑,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痕迹。

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惨状,陈胜瑜失望极了:“你……不是被拐卖到山上了吗?快一周了,他们没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