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738 字 5天前

“她总要出嫁。”扶意说,“您那妹妹,年纪也不小了。”

初雪叹道:“且不说几时嫁人,就和她相处,十天半个月也够受的了,而她若嫁在京城,必然隔三差五回家来,嫁不嫁都一样。”

扶意问:“您的嫡母,为什么由着自己的女儿,变得这样恶毒,丝毫没有相府千金的高贵,白瞎了这样好的出身。”

初雪说道:“我爹小妾众多,心思并不在嫡母身上,她多年积怨,言行之间流露出来,都被闵初霖学去了。她又是个人精,在外十分得体,嫡母也就懒得管,只要延仕好,她就满足了。”

扶意摇头:“这如何使得,把女孩儿养成这样,将来总有人会代替他们来教训她,出了什么事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初雪苦笑:“他们怎能想到,堂堂宰相府,也有大厦将倾的那一天。”

扶意想到自家,不由得说:“嫣然是将来的大姐姐,咱们可要好好教导她,让她成为了不起的女子,我们祝家的女孩儿,没有不好的。”

初雪笑道:“有你这个婶婶在,我就安心了,婆婆和我都不成,真怕把嫣然教坏了。”

说着话,马车忽然停下,下人在窗边说:“少夫人,亲家大公子过来了。”

初雪命人掀起帘子,便见弟弟下马走来,抱拳道:“姐姐,您从家里来?”

闵延仕原以为,是姐姐回娘家探望,见到的也是东苑几个脸熟的下人,没想到扶意在一旁,乍然见到她,心里一慌,匆匆避开了目光。

扶意却大大方方地说:“我们走了,但给家里留了些小麻烦,还请大公子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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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朝廷变故

初雪向弟弟解释缘故,劝他回去不必搭理初霖。

之后两处分开,闵延仕目送祝家的马车离去,想起方才乍见扶意时,他的失态,暗暗告诫自己将来断不可再如此。

若是叫人发现,若是他日叫祝韵之察觉,必定会给扶意带去麻烦。

他收敛情绪,登车回府,今日家中将有大事发生,闵家昔日的辉煌告一段落,所有的担子,从此落在他一人身上。

便是这天下午,京城传出消息,老相爷因身体不济,请求告老辞官,提前半年结束了他的首辅生涯。

明年正逢又一届科举,接下来的半年,京城各派势力都会受到影响,或因此强大,或因此被削弱甚至不复存在,更重要的是,除非太子突然暴毙,贵妃与四皇子显然再无指望。

但皇帝尚未下旨恩准,不知在等什么,祝镕回家向祖母请安时,提到了皇帝可能会赐婚,也许明后几天,就会有恩旨送来。

“老相爷要告老还乡,返回故里。”祝镕道,“皇上应该会送个顺水人情,让他在离开京城前,看着长孙成家。也好借此挽回几分闵家的颜面,让世人知道,并非他逼迫老相爷,抛弃两朝元老,他依然是位仁君。”

“真闹到皇帝赐婚,你妹妹就不能反悔了。”老太太说,“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想要合离也难,她真的想好了吗?”

扶意就在一旁,回想起宫门外相遇的情景,还有今天与闵延仕的偶遇,只能说这位大公子在任何时候,都是淡漠安宁的,不会像开疆那样热情开朗,是他性格如此。

不论如何,衙门里为初霞写状纸,再后来过堂打官司,闵延仕的果断冷静,扶意真真实实看在眼中,韵之的爱慕不是没道理,但单相思必然辛苦。

“奶奶叫你。”祝镕忽然提醒扶意,“你在想什么?”

扶意回过神,便道:“奶奶,咱们不如好人做到底,为闵家女儿谋一门亲事,将她远远嫁出去,少了她从中作梗挑唆,韵之在婆家能少些麻烦。”

老太太说:“这祸害人的事,我们不能做,谁家倒了霉,要摊上这样的儿媳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相爷虽然退下了,可闵家不是没有根基,宫里有贵妃,纪州有王妃,与我们家也是亲家,你以为她会就此收敛?”

扶意想想也是,她们何必去祸害无辜的人家,反成了韵之的罪过。

夫妻二人回清秋阁的路上,祝镕对扶意说:“事已至此,既然是韵之执意选择的,就让她自己去面对将来的一切。你嫁来这家里,也是压力重重,不得公婆喜欢,可因为我们好,一切的麻烦都能看淡看轻,韵之去闵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扶意明白这话,就算他们为韵之扫清一切障碍,若不能与闵延仕好好相处,就注定不会过得好,而这恰恰是其他人无能为力的,谁也不能强迫闵延仕喜欢上韵之。

“所以我才生气。”祝镕无奈地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若非映之和敏之还小,他娶的还未必是韵之。”

扶意又反过来安抚丈夫,彼此无非是心疼韵之,将来有什么事,尽全力为妹妹周全便是,现在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难得祝镕今天回来早,而祝承乾在杨府议事,连大夫人都不在家中,香橼早就张罗好了晚饭,就等小姐和姑爷回来。

可惜饭菜上齐后,祝镕才喝了一碗汤,扶意正比划着她如何捉住了闵初霖的手,不让她对嫂嫂动手,争鸣就抱着信鸽来了。

祝镕匆匆看信,转身找扶意,要抱歉他不得不离家,扶意已经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罩衫和风衣,体贴温柔地为他穿戴上。

“早些回来,骑马慢些。”扶意说,“我备着宵夜等你。”

祝镕不顾香橼在一旁,亲吻扶意后,才大步流星地离去。

扶意只送到屋檐下,看着镕哥哥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香橼却从身后走来说:“小姐,这是姑爷风衣里掉下的。”

扶意低头看,香儿手里捧着的纸笺,正是方才争鸣从信鸽脚踝上解下来的。

“让他们把饭菜收了,我没胃口。”扶意将纸笺捏在掌心里,转身往里屋去。

那纸笺上写着,西北方有消息传来,发现大批人马移动的踪迹,但来历不明,且行踪隐秘,只有人撞见过,但真要去查,却什么也找不出来。

祝镕连夜进宫向皇帝禀告此事,嘉盛帝却一改往日的急躁,笃然对祝镕道:“就快了,这一次,朕不信他们父子不现身,你爹的主意极好,事成之后,朕必然有赏。”

“臣与家父皆不敢当。”祝镕躬身道,“但愿胜亲王能早日现身,不要生谋逆之心。”

话虽如此,祝镕心中对父亲却极度失望,他能猜测到,父亲的法子一定十分阴毒狠辣,势必要将王爷父子置之死地,然而他却对自己只字不提。

“镕儿,若遣你去攻打赞西人,你可有把握?”皇帝说,“边境之患,亦是叫朕日夜不安。”

祝镕躬身道:“臣无作战经验,但愿为先锋,为皇上为边境百姓冲锋陷阵。”

嘉盛帝道:“你回去后,做出攻守方略来,先叫朕看过。朕不愿打草惊蛇,不愿让赞西人以为我朝立刻要攻打他们,朕一向怀柔,那就继续让他们卸下的防备,哪怕全天下人认为朕窝囊,只要最后能将赞西人赶出大齐,朕不在乎。”

这话听来热血,可祝镕心中却有所保留,皇帝显然是在将他与胜亲王父子的事分隔开,也许其中还有父亲的助力,往后他能得到的消息,势必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