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们合谋骗了越小王爷,不是么?”云深道:“这么多人都知道梵沉就是宁王,唯独他这个亲弟弟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也担忧难过了这么久,如今突然晓得真相,你让他短时间内如何去接受?”
尹相思慢慢冷静下来,“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云深莞尔,“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若是你兄长以这样的方式瞒了你一年,再见到他,你是喜极而泣还是怒不可遏?”
“我……”尹相思彻底失语了,当下也觉得自己方才的确是言语过激了,根本没站在梵越的角度考虑问题。
“云深,谢谢你。”
这是自相亲宴以来,尹相思头一次从头到脚都不讨厌他,甚至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云深笑笑,“郡主客气了。”
事实上,他倒希望她别对他这么客气,哪怕是打他骂他都好,至少说明她还会在自己面前展露真性情,如今她对自己说谢,就表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想到这些,云深偏开头,脸色些微黯然。
尹相思全然没发现云深的情绪变化,她垂下脑袋,“我都已经放言要走了,如今再回去,岂不是很丢脸?”
怔了一下,云深笑,“你为何会这么想?越小王爷堂堂七尺男儿,他如何会与你计较这些?”
“可是我自己觉得很丢脸。”尹相思还是不想回去,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不如我带你去我兄长那儿?”
“郡主的……兄长?”云深面露讶异。
据他所知,永安大长公主与驸马和离以后,公主府的那位公子就随着驸马走了的,莫不成他人如今在西秦?
尹相思陡然间反应过来云深并不知道薄卿欢就在西秦的事,罢了,还是不要去给兄长添麻烦,免得暴露了身份惹祸上身。
左思右想,尹相思又耷拉下脑袋,“没去处了,咱们去喝酒罢。”
“万万不可!”云深忙阻止道:“郡主初来西秦,身体还未适应这边的气候,如今贸然去喝酒,万一水土不服,如何受得住?”
尹相思瞅他,“婆婆妈妈的,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云深噎了噎。
“走啦!”
尹相思翻身跳下马,头也不回,大步朝前走去。
云深满面无奈,跳下马后抬步跟上来,又是一番好言相劝。
尹相思完全听不进去,她道:“我是个江湖人,并非整天被束之高阁的千金小姐,什么喝酒伤身这种话对于我来说完全无用,江湖儿女,喝酒不是正常得很么?云世子,我没你想象得那样娇弱不堪。”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