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姨的话狠狠敲打在男人沉闷闷的心上,他母亲几个月前突然遭遇车祸,本来年纪就大身体也不好这么一撞直接给人撞到黄泉口。肇事司机家里清贫有没有保险公司赔偿不出这么多钱反正一条贱命干脆自杀算了,剩下男子只能依靠自己交医疗手术的费用。
医院就是烧钱的鬼,他兢兢业业在殡仪馆工作几年积攒下来的积蓄不到两个月全搭了进去,还有五十万手术费马上要缴纳他却一筹莫展总不能真让老母亲就这么等死吧
鼻涕眼泪纵横的男人拼命给袁家人磕着头,他是真的走投无路
被真相刺激不轻的袁母直直退后两步“赫”一声昏倒过去,袁院长气得心绞痛还要跟着一群人守护自己妻子,袁冀是彻底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跟元神出窍一样僵硬伫在原地当雕像,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连妹妹最后的遗体都没保护住。
馆长也给男子气的够呛哆哆嗦嗦指着跪地上的人一遍遍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他们就是干殡仪馆的天天接触死人你说是唯心主义不可能,多多少少对那些鬼神心里都敬畏着,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袁萌在地下有灵能安心吗
周遭乱哄哄一片,探官跟长老会长都没想到案情这么跌宕起伏比电视剧还他妈精彩刺激,只能一边安抚袁家人冷静一边命令男人说出袁萌尸体去向。
可男人对此是一问三不知,他就干了搬运掩人耳目的活从头到尾接洽都是苍姨做的。
“那苍姨在哪”
苍姨还没复工,战役前她就给馆长请了年假。殡仪馆待遇好,一年休假加起来也不少,苍姨攒了没用馆长一寻思也就答应了。没曾想后来战役爆发,殡仪馆停摆,好不容易等战役结束殡仪馆也陷入忙碌馆长就给苍姨打电话问人什么时候回来。
她当时也只说家里临时遇上事儿,再过一两天。
苍姨不是本地人,年纪四十一,很久以前跟丈夫上大都工作打拼因干活利索不害怕最后留在了殡仪馆,那时候进殡仪馆还不需要像现在一样考什么编制只要老板馆长看你顺眼那就签合同。
没两年苍姨丈夫去世,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馆长去年考虑她的家庭情况还特意帮她弄了个比较近的宿舍。
纯水泥台阶光秃秃铁块无防水漆木扶手,满墙小广告,标准的老式小区。别看小区老,房子还挺好户型也大,最小也有五十平大的直接奔一百二,在大都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殡仪馆偏远一五脏俱全的完整屋子租金同样相当昂贵,能给员工租这么不错屋子可见馆长跟殡仪馆的老板确实是不错的。
馆长拧开备用钥匙,一打开门铺天盖地的酸臭霉气味儿熏得众人差点晕厥,他赶紧拉大门缝隙给屋子尽可能通风换气。
“卧槽这是多久没打扫屋子卫生了。”
“呕”
馆长很是尴尬,“苍姨平时很爱干净的,不该啊”
捏住自己跟徐淼鼻子的杨晨一听眼神微动,和徐淼对视一眼屏住呼吸抢先走进里屋。“唉唉唉”始终觉得擅闯苍姨住宅不好的馆长快步跟进来,刚要开口制止就撞上杨晨突然停下来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