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剑修来说,剑就是她的生命,作为剑修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将自己视若生命的剑交出去的。交出剑其实还带着束手就擒的意思。
她倚着岩石,不再去看厉半疯,尝试着开始慢慢地哼一个已经有些陌生的调子——那是当初她听周瑾师姐哼过的小调。她磕磕绊绊地试着,慢慢地连贯起来。
天光昏暗着,厉歆提着君晚白的两把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冷风肃肃地吹着,天色将明未明。
君晚白正望着洞外的天光,忽然两样东西迎面又扔了回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厉半疯将她的双剑又重新扔给了她。
“你脑子进水了?”
君晚白接住双剑,挑起眉看板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他八万斤灵石一样的厉半疯。
厉半疯那张死人一般苍白而又冰冷的脸上扯出一个君晚白熟悉的,嘲讽的笑容:“带着一堆人,把剑扔了你想拿什么跟金唐齐秦的那些家伙打?还没到九玄门就想着摞担子不干?你想得倒是挺美。”
“原来你也能说这么长一句话?”
君晚白双剑相击,啪啪啪地给厉半疯鼓起掌。
厉半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洞内走去。
“谢了。”
双剑相撞的声音停了,背后恢复了安静,伴随着灌入的冷风,君晚白低下来的声音传进了厉半疯的耳中。和平时的君晚白大为不同的声音,轻而低沉。
厉半疯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有那么一会儿,厉半疯,君晚白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洞口安静到不可思议。
“调子都不记得就别瞎唱了,梵音阁的家伙念经都没你唱的难听。”
厉半疯硬邦邦地扔下这么一句,走进洞中。
君晚白微微一愣:“草你二大爷的,厉半疯,老娘唱的哪有梵音阁的那帮秃驴难听。”
她笑骂道。
笑着笑着,靠在墙上,仰起了头。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中缓缓地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