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娇心情大好地走了,刷碗都在哼小曲。
翌日。
萧六郎与小净空去国子监上学。
顾小顺吃得快,顾琰吃得少,他俩已经拿上书袋出门了。
萧六郎没压根儿没将郑司业写的除名文书放在心上,他太熟悉国子监的规则了,郑司业那一套唬得住别人唬不住他,真正的除名文书必须有祭酒签章。
值得一提的是,郑司业闹出欺凌学生与贿赂帐本的事件后,他的祭酒签章便被陛下收回了。
郑司业真正的计划应当是唬住萧六郎,让萧六郎与小净空自行离开,之后上报时便说是他俩主动退学。
萧六郎把小净空送到蒙学的门口:「今天不许再闯祸。」
小净空眼珠子转了转:「那明天可以吗?」
萧六郎:「……」
越大越不省心了是吗?
「去上课!」萧六郎严肃地说。
「哦。」小净空抱着书袋慢吞吞地去了。
「慢着。」萧六郎叫住他,「兜里的石头交出来。」
小净空一本正经道:「小石头说它今天想上课。」
萧六郎面无表情:「那弹弓也想上吗?」
小净空噎了噎,你怎麽知道我带了弹弓?我明明藏得那麽好!
萧六郎:呵呵呵,能被你蒙混一次,还能让你蒙混第二次?
最终小净空的装备成功被萧六郎收走。
小净空抱着书袋,耷拉着小脑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叹气。
唉。
……就挺难的。
萧六郎看着手里的弹弓,嘴角一抽,小家伙真是越大鬼主意越多。
先是被陛下这个大渣男气了一场,紧接着又被宣平侯这尊大杀神吓了一回,郑司业是真真正正病倒了,至少一个月以内,他都甭想出来作妖了。
正月的雪比腊月少了些,天气却并未彻底回暖。
姚氏坐在暖阁中给顾娇做衣裳,顾娇又长个子了,也不知是不是她从前营养不良,到了现在才开始好好长身体。
姚氏又不爱给女儿做偏大的衣裳,都是刚刚合身,这样就导致衣裳一两个月就穿不了了。
「老夫人让人送来的金线去哪儿了?」姚氏问房嬷嬷。
最近姚氏在顾老夫人跟前儿很是得脸,顾老夫人给儿媳送了不少好东西。
顾老夫人这麽做自然不是因为喜欢姚氏,而是她很享受姚氏在她面前乖乖伺候的样子,尤其姚氏的一手推拿确实不赖,点心也做得可口。
「诶?我记得放篮子里了呀。」房嬷嬷在綉篮里找。
姚氏道:「找不到就先用银线吧,我先把云纹给綉了。」
人上了年纪,记性不大好了,房嬷嬷最近有些丢三落四的。
房嬷嬷将银线递给姚氏。
姚氏穿好针线,正要下针,门外的小丫鬟打了帘子:「夫人,老夫人让您去松鹤院一趟。」
姚氏放下手中的针线:「知道了,你去回个话,就说我马上来。」
「是!」小丫鬟去了。
房嬷嬷心疼她:「才从松鹤院过来呢,太辛苦了。」
姚氏淡淡一笑:「这有什麽辛苦的?我不过是在她面前做个孝顺媳妇儿,谁家媳妇儿不是这麽过来的?说到苦,又哪儿有娇娇半分辛苦?」
房嬷嬷无力反驳。
大小姐确实辛苦,头些年得了傻病,在家乡被那混帐顾家欺负,后面傻病虽是痊癒了,可家里相公要念书,如今是四个都在念书,她不拿侯府一个铜板,全是自己在外辛苦挣来的。
「好了,去松鹤院吧,别让老夫人等久了。」姚氏收拾好给女儿做了一半的衣裳,披上一件斗篷去了松鹤院。
等到了松鹤院,才发现凌姨娘也在。
凌姨娘的气色不大好。
「母亲。」姚氏给顾老夫人行了礼。
凌姨娘笑着站起身,给姚氏行了一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