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命人奉了干果点心,与萧长宁并肩行入厅中,道:「你所托之事,本督已安排妥当,元宵那日宜嫁娶,就选在元宵如何?」
「一切都听厂督安排。」玉蔻朝沈玹和萧长宁福了福礼,而后方道,「不过,今日奴婢并非为此事而来,而是另有要事转告长公主殿下与厂督。」
萧长宁落了座,见玉蔻神情凝重,便问道:「何事?」
玉蔻道:「听闻长公主身边有一宫婢名为『夏绿』,乃是临阵倒戈太后和霍骘的细作?」
萧长宁颔首:「确有此事,不过,夏绿已被处置妥当了。」
「奴婢之前侍奉太后时,曾隐约听闻夏绿向太后提起厂督,约莫是怀疑厂督身份。不过,那时太后忙着笼络锦衣卫,便暂且搁置了这个问题,直到年关祭祖宫变,太后倒台,这个问题本该彻底沉寂……」
顿了顿,玉蔻道,「直到昨夜越抚使来找奴婢,说皇上去诏狱审讯了废太后梁氏。」
阳光渐渐淡去,寒风瑟瑟,卷起一片枯叶飘过,好心情被笼上了一层阴云。
送走玉蔻后,萧长宁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便是公差归来的吴役长亲自做的一大桌饭菜也没能调动她的胃口,白白便宜了那贪嘴的林欢。
她思来想去一整天,夜里沐浴的时候仍在想太后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秘密。想得太入神,连浴桶的水凉了都不自知,多亏了沈玹将她从桶中捞出来抆拭干净。
萧长宁拥着狐裘躺在榻上,沈玹则坐在一旁替她抆干湿润的长发。萧长宁望着沈玹认真的侧颜,忍不住问道:「沈玹,你说废太后会不会已经怀疑你并非太监了?她会不会将这事告诉桓儿?」
沈玹道:「如果她真的起了疑心,多半会说。」
也对。梁氏心如蛇蠍,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又怎会轻易放过沈玹?
萧长宁拧眉。她沉思片刻,而后道:「桓儿多疑,对废太后的话多半是将信将疑,要多方试探之后才会动手。也就是说,此事还有转机,我们还有时日准备。」
沈玹面色不改,好像这事根本不值一提,只细心将她半干的长发拢到掌心,让榻边的炭盆烘干。
他说:「我会处置妥当。」
火盆劈啪作响,烛影昏黄。萧长宁望向沈玹,不太放心地说:「还是交给我处理罢,过两天我去和皇上谈谈。说到底,他是我的弟弟,我有责任规劝他。」
「长宁,交给我处理。」沈玹摩挲着她的脸庞,似笑非笑道,「我娶你,不是让你为这种事劳神伤心的。」
他眼中流露出关切,萧长宁心中一暖,嘟囔道:「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啊。」
沈玹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胸腔因闷笑而微微颤动,说:「白天的事交给我,夜晚的事交给你。」
萧长宁差点咬住舌头,「夜、夜晚……什么事?」
沈玹不说话,一双手顺着狐裘朝里摸去,摸到她不着寸缕的肌肤,光滑柔嫩,带着沐浴后花瓣的清香,十分诱人。
他动了情-欲的时候,眼底似有暗流涌动,深邃迷人。
萧长宁闷哼,声音都发了颤,按住他游弋的手掌道:「沈玹,停下,今天不可以。」
「为何?」沈玹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过,在她耳畔喷出湿热的气音。
「还疼着呢。」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了,萧长宁坦白道,「昨夜你太狠了,我实在受不住。」
谁知这番话委实太过暧昧,明贬暗褒,沈玹的眼神越发炙热,只能扣住她的后脑一顿深吻。
萧长宁舌尖都被他吸疼了,说话含含糊糊。
沈玹暂且放开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腹的燥热,这才撩开她狐裘的下摆,露出一双白生生的细腿来。
「将腿打开些。」
将腿打开些……昨晚他也是这么哄去她的初-夜的,萧长宁恼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做?」
沈玹一怔,而后失笑道:「别紧张,今晚不碰你,就看看你的伤势。若是严重,须得上药。」
萧长宁『喔』了一声,稍稍放下心,然而等到沈玹将她的双腿轻轻扳开时,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那里,她的脸又烧得慌,捂着脸闷声催促:「快点,你好了没?」
「是有些红肿。」何止红肿?腿上还有斑驳的指痕。
沈玹重新将她裹好,撑在榻上吻了吻她,「忍太久了,第一次难免失控,委屈你了。」
萧长宁从指缝中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眼来,说:「勉强原谅你罢。」
沈玹眼中满是她的倒影,起身道:「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