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是我说你们几个,平时嘴就不闲着,这厨房凑一块了,更没个清静了。”
赵丰年空出一只手来拍着俞向好的后背道,“媳妇儿别怕,不管她们咋说,我都会疼你的。她们没人疼,是羡慕你嫉妒你,她们嘴巴那么坏,活该没人疼。”说着他抬头看着几个女人道,“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我媳妇儿,或者在我跟前胡说八道,我就砸了你们的锅。”
几个女人看着他阴狠的样子瑟缩了一下。大柱子娘脸上疼心口疼,面子更疼,她小声嘀咕,“他俩还不要脸呢,大白天的在家抱在一块亲嘴儿。”
赵丰年呸了一声,“我们两口子在自家亲嘴儿关你啥事儿?你和你男人不亲嘴儿?你家几个孩子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看热闹的人顿时哄笑,大柱子娘的脸也涨的通红。
赵丰年把东西提起来,牵着俞向好的手往他们的屋子走,“真是太糟心了。”
这还没住进来呢就碰见这么多个好事的人,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热闹了。
两人进了屋,俞向好就捂着脸在那笑,“不亲热孩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哈哈哈。你猜大柱子他爸回来会不会打媳妇?”
赵丰年烦躁道,“管她呢,虽然我觉得男人打女人挺不是东西的,可大柱子娘已经挺不是东西了,打了也活该。”
这事儿俞向好没发表意见,毕竟他们家没有男人打女人这一说。要说打也是女人打男人。
赵丰年把东西收拾好堆在墙边儿,自己就拿了大米和菜去做饭去了。
因为刚才那事儿,几个女人见他进来赶紧都出去了。厨房本来不宽敞,她们一走倒是宽敞不少。赵丰年点了煤球炉子把米下锅煮着,又开始洗菜切菜,用小炉子生了火炒菜。
他做饭的时候外头有人不时的探头探脑,似乎对他做饭非常好奇,赵丰年回头看的时候对方又缩回了脑袋,只要不来烦他,他是不介意旁人看的。
爱看就看呗,又不少块肉。
米饭的香味和菜的香味没一会儿就飘了出来,根据大家伙多年的经验,还闻到了肉味。越发肯定了赵丰年这对小年轻家里条件不错,不然也不敢这么吃啊。
实际上赵丰年对钱和票啥的没多大概念,基本上李秀芬给他多少,他都能给花没了。
饭菜刚炒好陈大成过来叫他们过去吃饭了。瞅见赵丰年居然做了饭,顿时乐了,“哟,你这是会做饭了?”
赵丰年得意的抬起下巴,“那可不,我媳妇儿说我炒菜可好吃了,姐夫吃点?”
陈大成摆手,“本来还来叫你们过去吃饭呢,没想到你们倒是自己做好了,伙食还不错。那我就先回去吃饭,吃完饭我找辆板车咱们拉床去。”
虽然他是开车的,可那车也不能随便开,毕竟汽油那么贵,要是私下里自己开被人抓住把柄可是要扣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帽子的。当初赵丰年结婚的时候也是他自己买了汽油特意和领导说了才敢开出去的。
饭后没多久陈大成夫妻便过来了,赵晓丽说,“让他们去拉去,我跟你收拾收拾屋里。”
哪知进了屋却看到屋里收拾的还挺好,赵晓丽说,“向好,你真能干。”
俞向好呵呵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二姐,都是丰年哥收拾的。他都不让我插手,搞的我现在啥都不用干,都成了邻居口中好吃懒做的懒媳妇了。”
赵晓丽惊讶道,“还有这事儿?”
“咋没有,早知道这里说闲话的娘们儿尤其多我们真不想在这住。”赵丰年抱怨道,“都是啥人啊,来我家不敲门,还在外宣扬我俩抱在一块亲嘴儿,我去刷个锅碗瓢盆又来说我惯女人,让我不能惯着女人懒。都是啥人啊,活该命不好。”
赵晓丽两口子听他口无遮拦啥话都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赵晓丽咳了一声道,“这些女人整天在家干活就这样,没有啥坏心,别搭理她们就是了。等你跟车走了,让向好去家里吃去。”
“不用,到时候我在学校吃了再回来就行。”等到了学校她还得送粮食或者粮票进去,跟着食堂吃就行了,去赵晓丽家蹭饭一顿两顿还行,时间长了再好的亲戚也能蹭没了。
显然赵晓丽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没有强求,等俩男人走了,俩人又说起刚才没说完的话来。
赵晓丽笑道,“这样的女人到哪里都有,要想住的宽敞还没人烦还是那些小院合适。但现在明面上肯卖的也没有,只能先在这住着了。”
“嗯,我知道,平时我不在家也不担心这些的。”俞向好当然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远了,毕竟过了年就是七六年。
到时候华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济慢慢放开也渐渐发展起来,百姓的日子开始变好,所有的一切都将往好的方向发展。
赵丰年自然不能一直跟车跑的。她想的是赵丰年跟着去南边长长见识,省的整天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不知道外头的世界就知道到她这来撒娇讨好。
她是希望自己的男人疼她。但她也希望自己男人有出息赚钱养家,而不是像原女主一样受苦受罪最后为了这么个懒男人累死自己。
“想啥呢?”赵晓丽故意打趣道,“该不会想丰年了吧?”
俞向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是当然想的,想他怎么去赚钱呢。起码本钱得准备好,就是不知道她公婆能借多少了。
过了没多久,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开门出去,赵丰年和陈大成正将一块块的木头往上搬。
屋子狭小,床板和床腿这些东西搬进来后顿时拥挤了起来。完了赵丰年兴奋道,“那木匠真是好人,听我还买桌子就送了俩凳子,等于买一送二了。”
俞向好点头,“那可得多谢谢他了。”
“谢啥啊,就丰年傻,”陈大成说,“你以为那木匠是吃亏的主儿?都把价钱加在桌子上了,就丰年还不嫌弃,人傻钱还多。”
赵丰年就在一边嘿嘿傻笑,“那也挺好的,他那人给人感觉就不错。不吃亏。”
吃亏不吃亏的东西都买回来了。赵丰年和陈大成把床安好又把桌子挪到墙角,至于之前的破桌子韩大娘也说过不要了,索性放着明天劈了当柴烧。
赵晓丽本来还想回家拿床被褥过来被俞向好拒绝了,“我们明天一早得回镇上去,凑合一晚就得了。姐夫和二姐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
这时候其实才九点多,但大家都睡的早,而赵晓丽和陈大成又是下了班过来的自然劳累。
送走俩人,赵丰年兴奋的拿了抹布把床擦了一遍又把白天买来的凉席铺上,“媳妇儿,睡觉吧。”
俞向好点头,让他打了水洗脸洗脚这才上去,“硬了点,硌人。”想的时候挺简单真的坐上来了才后悔没接受赵晓丽的好意。
都是一家子姐妹没必要客气啊。
这下可好,躺在硬床板上睡一晚明天估计骨头都得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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