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进去。
茹卿在度天最危难的时候嫁去他身边,嫁妆是度天如今得到天下的极时雨,两人也算共过一场患难,总该有些真情份在。
但茹卿现在却过得并不快活,远远比不起当初她待嫁憧憬之时。
蕙卿想来想去,还是并没有写这封信,洛阳是个遥远又陌生的城池,她这一生不曾涉足过,今后也不并想涉足。
她好好调养身子,去掉自己的最大忧患才是正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切都是听天由命罢了。
蕙卿现在渐渐虔信佛法,似乎只有佛经梵唱能稍稍缓解她的惊怵,让她的噩梦发作得不那么频繁。
圆满无缺
几个月匆匆过去,不知不觉到了盛暑季节,湖上莲花开得正好,两人便说起去湖中赏荷。
刘易安先让水师将玄武湖荷花最盛处清理过,不教闲杂船只留在里面。
蕙卿想着天热又没外人在,连裙都没穿,也只有一件浅碧纱衣,内罩着素绫抹胸,下穿浅碧色撒脚薄纱裤。刘易安穿着短打薄衫,便似一名寻常渔夫,亲自摇了一艘小船,载着蕙卿荡向莲湖深处荡去。
小舟穿行在接天荷叶之下,顶上磨盘大的叶片滤去了盛暑骄阳,身下流水带来泌肤凉意。
蕙卿将白瓷长颈瓶子系在船头,半浸半没在碧水中。
她撩玩了一会水,实在觉得舒服,便摘下绣花鞋,挽起腿裤,将涂了凤仙花汁的两只玉足浸在水中踢打着玩儿。
又随手攀折了一些莲蓬,剥成一盘白生生的莲子,这时酒也凉得正好,她便召唤刘易安将小舟停在湖心荷叶最密之处。
刘易安呷着酒,就着她纤纤玉指递进口的莲子,哼着五调不全的歌儿,冲着她满面惬意地笑。
蕙卿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肤色,明净的目光,淡淡的汗息,突然间有点心神不宁。
刘易安将她递来的莲子含住,似乎一时兴起,舌尖又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
蕙卿仿佛被火烫了一下般收回来,只觉得心窝腋下麻酥酥地出了一片汗。
蕙卿低下头,感受着自己渐渐急促的心跳,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花径中微微的骚动。
刘易安愣了一下,有些局促,恐怕自己方才又过于孟浪引得她发病,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有点热了,咱们回去吧?”
蕙卿咬了咬唇,突然下了决心,又捻起一枚莲子过去,若无其事道:“哪里热了,正凉快呢。”
刘易安过来接过来时极其小心,半点也没触到蕙卿,蕙卿却轻轻地抚上了刘易安的嘴唇。
柔软的,微温的,不涂自朱的嘴唇,曾经说过那么多深情的话,虔诚地亲吻过自己身子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