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弥漫过来，叶玄月心底涌上了一种复杂到根本无法言说的情绪，她的声音很闷。

「你……」

「你……」

叶玄月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似乎是有些没有力气。

下一秒……

叶玄月感觉自己像是做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不……远比噩梦要可怕得多。她面前的冷莫燃就那样倒了下去，有大量的鲜血从他嘴唇旁流淌下来，他看着她，眼神似乎是在笑，他的眼神眷恋地看着叶玄月。

他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但是没有声音。

叶玄月却听懂了。

他在说：「别怕。」

四周的空气彷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住，叶玄月的身体有些发抖，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几乎觉得这是做梦，但是她的动作比她自己的大脑更快，她立刻伸出手扶住了冷莫燃的肩膀。

他又轻了。

轻到叶玄月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灵力，也能够稳稳当当地抱住他了。他看着她还是在笑，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叶玄月的头发。

叶玄月的浑身有些凉。她的身体颤抖着，她的声音也在抖。

「冷莫燃？」

「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吓我……」

他看着她，眼神那么温柔。

但是他的手掌却又那么冰凉。叶玄月心头的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的强烈起来，她抬起头看他的脸庞。

那张俊美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脸庞之上带了几分苦涩眷恋，他的嘴唇依然有鲜血流淌出来，叶玄月伸出手慌张地想要抆拭他唇角的鲜血。

叶玄月的心中的那种不祥的感觉愈发浓烈起来。

鲜血从她的手指缝蔓延出来，他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脸上的笑容让叶玄月觉得不安，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冷莫燃……」

「你不要吓我……」

冷莫燃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低着头，他的眼睛里头依然是微笑着的，那种笑意，却带了某种让人悲伤的气息。

他不说话。

叶玄月拥抱着他。

一言不发地把所有能够找到的灵丹妙药全都往冷莫燃的嘴巴里头塞去，她几乎已经失去了分寸，整个人乱得没有方向，什么东西都毫不顾忌地往冷莫燃嘴巴里头塞去，手指都在颤抖，冷莫燃抬起头看着她笑。

他没有想到她会来。

明明做好了准备。

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悲伤……却又有一种很奇异的幸福感。

大概……

能够看到她就很好吧。

她低着头，睁着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神有些悲伤，她的声音很好听，他觉得是天底下第一等好听的。

「冷莫燃……」

「你答应过我的……」

他看着她，笑得很温柔。

「对不起……」

「我说……」

「我会没事。」

「是骗你的。」

「你听我的话，要好好的。你要飞升到仙界去，你还要找你的爹爹同娘亲，是不是？」

他笑容愈发温暖起来。

叶玄月伸出手死死地抱紧了冷莫燃。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的心底却涌上了一抹淡淡的绝望。

不能的……

不能的……

他怎么能够出事？

她不相信的。

叶玄月的手指死死地攥紧了冷莫燃的衣服，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

「如果没有你……」

「我……」

冷莫燃看着她，他的声音很轻，叶玄月要很认真地听才能够听清楚，然后她听见冷莫燃开口说道。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