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普通仙人，每想要进步一级，不知道要蹉跎多少年头。但是如果拥有某种特殊血脉，那便不同了啊。玄月你那个父亲，他们不说是天才之类……」

「叶家那些人觉得自己了不起，也是觉得自己的血脉高贵吧。」

「不过他们还做得遮遮掩掩，倒不如我们仙兽，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清清楚楚，大家各凭本事来得好。」

叶玄月的眸光宁静得很。

赤瞳也不知道她听见了他说话没有，不过他总觉得玄月开口说道。

「一样事情，如果好到了极致，就容易被旁人盯上，变成坏事。」

「而且，刀子有时候，未必是从外头捅进来，而是从里头捅出去。」

赤瞳听不懂。

但是他很少看见身旁这个少女这么认真的表情。她的这副表情，在想的时候，一定是顶尖顶尖重要的事情，才能够让她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来。

然后赤瞳听见她说道。

「我真的很好奇我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目前还没有见到，但是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了。」

少女抬起脚，然后继续往前头走去。

她的声音，像是快要被这路途之中的雾气给遮挡住一样，但是赤瞳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想要走的路，跟别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

叶玄月同赤瞳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座山。叶玄月见过不少山水，眼前这山，虽然不出奇，但是却给她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她身体之中彷佛有什么在低沉地轻吟，心脏越发一下一下跳得愈发缓慢起来。

叶玄月身体之中彷佛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这是叶家的祖山。

叶玄月微微抬起头，她若是此时此刻能够内视，便会发现，她身体之中，有一道道的血管，而此时此刻血管格外茁壮，才会给她一种，心跳缓慢却有力的感觉。

叶玄月顿了顿，然后说道。

「我们上去。」

赤瞳却摇头，他伸出手，拚命地攥住叶玄月的袖子，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慌。

赤瞳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攥住叶玄月的袖子，开口问道。

「玄月，我们能不能不上去？」

叶玄月看向他，身旁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盯着这座山，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什么，他的眼眸逐渐转换成赤中带金的颜色，下一刻，叶玄月却听见他闷哼一声，低下头，脸色极其不好看，双眸也紧闭起来。

叶玄月看见赤瞳出事，紧张地看他眼睛，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没……没事。」

「只是这山，古怪得很。我觉得……上头好像……有危险。」

「我们大不了算失败……不上去……不行么？」

叶玄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她的声音却显得很笃定。

「不怕。」

然后她亲自握住了赤瞳的手掌，领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她抬起头，胸口的血脉沸腾得愈发激烈，这少女的眼底却毫无光芒，一片死寂，但是倒也没有什么惧怕之意。

见招……拆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