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它故作冷漠。

「你不是等到你要等的人了？而且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家伙。我没有必要再留下。我要去找出那个有可能成为七海至尊的人，然后杀掉。」

它只丢下这句话，然后便消失在空间之中。

它在这里居然也能够发动空间法则之力，冷莫燃却好像并不意外，而赤瞳则显得有些犹豫的张大了嘴……等等，小狐狸要杀有可能成为七海至尊的人的话……那还不是要杀玄月么？

难道还有旁人能成为七海至尊不成？

赤瞳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头疼起来。

……

冷莫燃看了一眼那只九尾玄狐消失之后依然有所波动的空间，他低下头，叶玄月的耳廓彷佛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他的声音，带着刻骨缠绵。

「我好想你。」

他这么一句话，居然让叶玄月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大概是他贴近自己的时候，身体的气息太灼热，话语之中的相思之意分明，更夹杂着他压抑的全部情感，她全都……感觉得到。

……

一个时辰之后。灾厄宝船之上。

冷莫燃让赤瞳在外头应付那几个无双剑派的长老，他坐在船舱之中，手指轻轻触碰上叶玄月身体之上的伤痕。没有神力护体，那些伤痕隐藏在衣衫下，他的睫羽微微颤动着，然后叶玄月看见他低下头。

他亲吻她的伤口，那样小心，彷佛担心一个吻都会让她疼痛，她蜷缩着腿，却听见他说道。

「你被困在阵法之中的时候，应当很惨烈。」

「我赶到的时候……土壤里，都是你的血液的气息。」

「那样铺天盖地，我那瞬间几乎从未有过的恐慌。哪怕我知道你并没有陨落在那里，可是那样多的鲜血……」

「那一刻，我恨不得毁了整个神界。我能看见那些鲜血从你的身体之中流淌而出的模样，彷佛无边无际……而我只能旁观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空气之中你的气息，感受那些符咒打在你身上的那一刻……」

「我能想象你倔强的神情，死死隐忍的模样，能想象你竭力咬紧嘴唇，不发出半点挣扎的声响，能想象你每一分每一秒的坚持——」

「我都能想象到，所以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你身旁。」

「我明明知道，神道宫会对你下手……」

「可我却不在你身边。」

他的手死死地贴近他自己的胸口，叶玄月看着他低头，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的语气让她觉得有些心酸，听见他的话，她突然意识到。

她承受过的所有疼痛。

他都要再承受一遍，而且加倍。

她只要遍体鳞伤，他心上便会划开血淋淋的伤痕，她让他留下保护小狐狸，她孤身去救宁洛，面对神道宫的陷阱，他什么都知道，放她离开的时候——他该有多难过。

他见到那阵法残局的那一刻，又该有多么自责？

叶玄月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是不是当真有些残忍，她逼着他承受可能失去她的痛苦，而他默不作声地扛下来。

她看向他，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掌，细细地摩挲叶玄月的掌心，贴近自己的胸口的时候，叶玄月听见他说。

「我这颗心脏，从遇见你那一刻开始，就为你而跳动。」

他气息绵长，叶玄月盯着他的眼睛，却狠狠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