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赵三思火辣辣的眼神盯醒了的顾夕照,还有些沉浸在自以为昨晚被小傻子看透了自己心意的别扭里,虽然不是少女的年纪了,但她到这个年纪才怀春嘛,还是有些害羞的咧。于是,醒了后便一直在装睡。
她原想在小傻子偷亲自己时反客为主,再故作大方地调侃人的,结果唇瓣一触碰到另一个温软的唇瓣时,她就紧张了起来,一时也忘记了方才的打算,等到回过神来时,怂巴巴的小傻子已经又缩到自己怀里去了。
没出息,不是说我的唇瓣好甜吗?怎么不多尝两口?
顾夕照有些幽怨,不过见赵三思又在自己怀里安分了下来,她也没有出声了,等到赵三思再次睡着了,这才轻轻地将人从怀里扒拉下来,看着在自己怀里闷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傻子,心里憋的气又悉数散了。
赵三思不像顾夕照那般将醒,睡着了就跟只小猪崽似的,被顾夕照捏了脸颊,眼都不动一下。
“没良心的小王八蛋……”顾夕照看着没被自己折腾醒的赵三思,轻声呢喃了一句,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床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才自行更了衣,将有些凌乱的头发对着铜镜微微整了整,就朝殿外走去。
“顾夫人。”看着她出来,一直等候在外的李忠贤率先迎了上来,注意到她关门的动作,十分识趣地压低了声音,“奴才伺候您洗漱?”
“不必了。”顾夕照抬手,看了一眼在远处候着的蔡隽,走出了几步远,才同李忠贤继续道:“皇上昨夜睡得晚,方才醒了会神,发了会呆又睡了过去,你晚些再去叫人。”
“奴才省得的。”李忠贤忙点头,“方才奴才同丞相都说了,今日的早朝也免了的。”
今日的早朝自然是要免的,不然昨夜皇上受了惊的消息难以让人信服。
“皇上这年纪,容易贪睡,但昨夜受了惊,睡多睡沉都不好,免得发了梦魇。等到辰时末,让张太医再来请脉,提醒皇上用膳用药。”顾夕照看了李忠贤一眼,这才注意到他眼睛肿得这般厉害,顿了顿,又缓了语气,“公公伺候皇上有些时日了,当明白皇上是个仁慈之人,皇上对尔等的好,牢记在心,以后愈加用心伺候就是,切末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让皇上看了不喜,让旁人看了多想,惹出不必要的非议。”
在后宫伺候这些主子这么多年了,李忠贤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娘娘教训的是。”
顾夕照:“若是自己处理不好,让张太医给想个法子。承乾宫这么大的动静,定是兜不住的,晚些时候,怕是太后和明韶公主等人会听闻消息过来,朝臣也会过来,承乾宫这些日子少不了公公的。”
李忠贤倒是没想到这一茬,顾夕照这么一提醒,才会意过来,“谢夫人关照,奴才这就去。”
该提点的都提点了,顾夕照点了点头,“那位美人该怎么对待,公公心中可有数?”
当了好些年的大总管了,李忠贤自是心中有数,但顾夕照有此一问,他却是没底了,“还望夫人指点。”
顾夕照睨了他一眼,“人要活着,体面地活着。不过,要盯仔细了,尤其注意主动与她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