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我父亲真的是冤枉的!下官今日刚刚查出!一切都是管家受人指使!与孙家无关!父亲真的毫不知情!请太后再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一定能够缉拿真凶!还孙家一个清白!”
“住口!到现在了你还敢在这里包庇你的父亲!说你们管家如何如何!你们管家早就在今晚畏罪自杀了!”
“畏罪?”孙坚的眼睛豁然睁大!他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
太后的嘴角不经意的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孙大人大概还不知道!就在今晚搜查过孙贵嫔之后,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确凿!哀家早就叫殿前司的夏宁大人前去将你们孙家上下全部缉拿归案!”
孙坚的心脏几乎是在瞬间跳停了一拍,人也瞬间变得呆愣起来,然而他不过是呆愣了片刻,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声音一时间都有些失控了:“缉拿宫外之人归案向来是执金吾的职责!什么时候轮到殿前司插手!太后既然要捉人!为何偏偏瞒过执金吾!何况殿前司统领是白尹白大人,白大人不在!夏宁一个副统领怎么有权力去捉人!”
“白尹顶撞圣上!哀家已经替圣上解除了他的统领之职!如今夏大人就是殿前司的统领!至于为何要瞒过你们执金吾——”太后的声音骤然一顿,目光再次集中到孙坚的身上,“孙大人可别忘了!孙相国到底是你的父亲!难道让哀家逼你去大义灭亲不成!”
孙坚一滞,按在地上的手掌硬生生握成了拳头,就在今天早上,他还为了查找罪证,跪下来苦苦哀求闻人司和白尹。但是不过是几个时辰的空当,自己居然满盘皆输!
“太后所言——极是。但是、但是孙家此番确实是为奸人所害。全是下官无能,没能查出真凶——恳请太后、恳请太后再给下官一天时间,只要一天,下官必定捉拿真凶!”
孙坚一天之中低三下四了两次,瞬间感觉自己的身子都有些不稳了,脑袋里也似充盈了大量的血液,几乎要让他的脑子爆炸!
只是哪里有所谓的奸人呢?端坐于座榻之上的太后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鬓角,她看着匍匐于自己脚底的,那个曾不可一世的青年:“孙大人——不是哀家不想要给你时间,这件事情已经被通知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得知了你父亲的事情,你父亲谋害亲王、栽赃嫁祸、勾结西凉、通敌叛国,皇上龙颜大怒。即刻杖毙了孙贵嫔,如今已经下令要重罚你们孙家。哀家虽然是皇上的母后,但是哀家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孙大人应该也是知道的。”
太后的话语一改最初时候的咄咄逼人,而今她的话说的越发慢条斯理起来:“说起来,孙大人你自己也是孙家的人,也应该同你的罪臣父亲一样下大狱才是!”
孙坚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层冷汗,但是他终是没有说什么。
太后继续说道:“但是你知道哀家为何现在还没有逮捕你么?”
孙坚依旧将脸紧紧贴在地面上,但是他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依旧没有回答。
太后随意理顺了下衣服:“孙大人与孙相国虽然是父子,但是盛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孙大人自从进入执金吾之后,就很少与孙相国来往。而且哀家看的出,孙相国做的这些事情,孙大人根本是一无所知!孙大人在执金吾之时一直恪尽职守,这些哀家都是看到的。皇上下令要重罚你们孙家,这件事情,哀家虽然不能改变。但是如今皇上身在病榻——这怎么个重罚法,却是哀家说了算。”
“还请,太后明示。”孙坚的声音里意外透着沙哑与几丝疲惫。
“哀家也不难为你,如今你父亲已经被皇上认定是凶手,你再怎么折腾着翻案也是不可能的。哀家念在你向来勤恳,且又无辜,哀家不会取你的性命,你今日过后,依旧是北冥国执金吾的众人之首;至于你的父亲,念在他是皇上的老师,哀家会从轻发落——不过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决定将他流放极北苦寒之地,与披甲人为奴——孙大人可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