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潮粤楼包房。

“你那天打的电话真的有用吗？”顾小斋一边夹着最后一个生煎包一边问道，“你之前不是对徐良那种警察都畏手畏脚的吗？”

“好歹王家也是魔都世家，这点能力还是有的，”王秋水停下筷子破天荒的正色说道：“你必须承受社会上面的一些侮辱，尤其是小人物，哪怕是最卑微的人如果希望你倒霉。如果他时刻擦亮眼睛，也会有能力颠覆最有权势的人… …”

王秋水想要教顾小斋一些他从小学的关于人性的东西，人是群体动物，活在世界上注定要和别人有交集，肯定需要人际交往。而他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在人情世故上面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也不圆滑。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顾小斋在一条船上，队友越强大对自己越有利。”王秋水想道。

“窝草？！！！你还是不是人啊？”王秋水发现他最喜欢吃的生煎包已经被顾小斋咬了一半，说着话的空档生煎包现在连尸骸都不剩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小斋说道：“这是你吃的第五个生煎包了... …”

顾小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继续奋战，不得不说这家的菜真是不错，尤其跟着王秋水这个会吃的人，比上一次的待遇好多了。

王秋水打算再说点什么但是看着顾小斋即将要夹起来最后的一个肠粉，连忙伸出筷子阻拦道：“你等等，还有这肠粉，你已经吃了一盘子了... …”

明明以他们两个的财力不说买下潮月楼，光买生煎包吃就够他们吃一辈子，鬼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抢着吃，况且潮粤楼本来就是王秋水家里面的产业。

“还有这个虾饺，最后一个了你应该让给我吧？妈的禽兽！”王秋水连最后的虾饺也没有抢到，很是生气的看着顾小斋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

“至于吗？再叫他们上几盘子。”顾小斋看着王秋水生气的样子笑着问道。

“不是这个问题。”王秋水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抢东西都抢不过。他把筷子往桌子上面一扔开始进入正题。

“接下来林家很有可能拿陆文斌做文章往你身上再扣一顶帽子，”王秋水说道，“或许人们对你的评价会在下一层楼。为富不仁的富人、强奸弱势群体、性向歧视是现在最容易被喷的的三个话题，你一下子占了两个，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王秋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等着顾小斋来问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结果让他失望了，顾小斋不以为然的往凳子上面一靠，笑着看着王秋水就是不问他。

就在王秋水都等急了的时候顾小斋开口了，他笑眯眯的说道：“问题在于黄杏芳，如果她出来澄清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王秋水惊讶的看着顾小斋，顾小斋说的很对关键在于黄杏芳。顾小斋看着王秋水惊讶的眼神得意的笑了一下，一幅没想到吧的样子，王秋水笑了笑说道：“是的，你说的很对。”

王秋水这才意识到顾小斋不愿意懂那些人情世故不是因为不会，没有那个意识而是因为不愿意。不愿意为了那些无关的人浪费心情，不愿意为了没人伤害畏手畏脚。谦逊不是人与生俱来的品格，而是在漫长生物进化中不得不学会利于自己的东西。没有人愿意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依然保持谦逊，王秋水抬头看着顾小斋，顾小斋明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还是不在意。

“这也太嚣张了吧？”王秋水想到，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人有实力嚣张，一力降十会莫过于是。王秋水突然大笑起来。

顾小斋疑惑不解的看着王秋水，不知道他是想到什么了，会笑的那么夸张。“你怎么了？”顾小斋问道。

王秋水没有回答还是在笑，王秋水笑是因为他意识到顾小斋的潜力，他明白自己没搭错船，但是这件事情之前他其实也是有预感的。最让他高兴的还是顾小斋有这么一个短板正是王秋水所擅长的，而这个软肋又不致命，顾小斋并不是一个蠢人。那么王秋水只要做好该做的就可以成为顾小斋左膀右臂，就算是不喜欢谦逊谁又会喜欢麻烦呢？这种利害关系明显，互利共生的关系无疑是最稳固的。友谊也好亲情也罢，都比不过共同的利益。找到最为牢固枢纽的王秋水怎么会不高兴？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王秋水终于平静了下来笑着说。顾小斋挑了挑眉没有细问。

“接下来他们应该就要喊你去和黄杏芳一起录口供了，警察局里面现在换了一个局长，我不是很熟但是可以确定不是林家的人，”王秋水说道，“京城林家手虽然长但也不至于这么长，魔都警察局的事情他还是没办法安排的很妥当。”

“本来我和他们都想换个认识的上去，但是我挡了一下，他们也干扰了一下，我们都没成功没能够成功。”王秋水摊了摊手说道，“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就是不知道新来的局长态度怎么样，据说他之前一直在黔安那一片山沟沟里面…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没有犯事。”顾小斋站起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