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艰难地抬手,抚上枳於的脸颊,手指停在枳於的泪旁。
“我分明,不认识你,可见着你却总觉着难过,你怎么……”江月气息虚弱,却对枳於温柔一笑,小声问:“你是在为我哭么?”
“什,什么?什么不认识我?”枳於覆上江月的手,抬头问千茶:“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她怎会伤得这么重?”
千茶轻声道:“中了赤鷩之毒,毒已入了骨血。”
枳於惊恐,失神道:“什么?”
枳於泪大颗落下:“什么赤鷩之毒,我怎么从未听说?”
枳於低头看江月,喉间哽咽:“你何时中的毒?为何从未告诉我?”
她还想说什么,却发觉江月抚在她脸上的手忽然无力,正往下滑。
枳於连忙握住,将江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江月这般虚弱,她什么都看明白了。
“不会的,会好的,不会的江月,你会好的。”
枳於转头看千茶,哀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你救救她。”
千茶对枳於摇头。
枳於慌乱极了,紧紧握着江月的手:“怎么会,不可能的。”
江月淡淡一笑,有气无力,似是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眼见就要闭上双眼。
“不,不要,不行,你不能睡。”枳於握住江月的手,颤抖道:“你看着我,看着我!”
江月再也笑不出来,似是用尽全力抬眸看了眼枳於,挤出两个字:“谢谢。”
江月终究是闭上了眼,贴在枳於脸边的手最终没有任何力气,从她手心里滑下。
枳於半跪在地上,看着怀中没有丝毫气息的人,颤着身子,许久,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