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棒槌莫不是把半座山都薅秃噜了……”李九百口中喃喃,循着风向走到屋后,只见丈宽的那鼎石缸水面上,居然飘起一座浮山,虽已被残风卷得有些凌乱,却还留着七分原本的神貌。
“嗨呀,他爷爷真是服了这棒槌了,当年被那法乐关在坑洞里,太过无聊才想出这么个消磨时间的法子,没眼棒槌倒开窍得快,看来待他醒了,还有的他爷爷忙活……”
虽然一如既往地骂骂咧咧,李九百还是由着风骊渊睡到晌午。看着风骊渊大快朵颐,不知怎的,李九百将嘴咧的更歪,竟然面露慈色地笑了。
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本也是李九百早年的夙愿,谁知一朝不慎,就让孙秀钻了空子。
李九百为了清理门户,亲自奔赴洛阳,哪知孙秀恩将仇报,抢先在洛阳散布谣言,结果引得孙登出山,携同白马寺的竺法乐,一起定下抓捕的计策。
虽然查明真相后,竺法乐不过下了条“三毒”的戒语,并未加设阻他离山的关隘,然而心结已结,多少清规戒律也排解不开。
自此,李九百凡事只想随性而为,不受任何拘束,所以狂言无忌,疯疯癫癫,实则都是往年积攒在心中的怨愤所致。
“小子,老夫的手艺有长进么?”
风骊渊吃得专注,好不容易抬起头来,道:“前辈天赋异禀,自不用晚辈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