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一点想不明白的决断,风骊渊一路要死不死地撑了下来,熬到了羌水沿岸。
比起薛珩辟出的无名山,白马羌人的山寨更是难寻。三人绕了又绕,好不容易看到两个放羊的牧民,却是不理不睬,很快没了踪影。
再看风骊渊苍白的脸色,那两个汉子终于有些忧心风骊渊的死活,解了他身上的捆绑,又灌了半囊河水,这才攒出一点生气。
二人在河边有说有笑,用的是本族语言,风骊渊一句也不懂,只能愣愣地出神。等他再回头的时候,那两个汉子不知怎的,竟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风大哥,我来晚了。”
风骊渊瞪大了两眼,才从乱飞的须髯认出葛洪的面容。
其实那日葛洪躲在暗处,将石勒的编排听得分明,趁那二人休憩之时,在马匹和包裹行囊里翻了个遍,入夜以后还搜了二人的身,却是始终寻不到解药的下落,只得按着风骊渊的病状,赶到半途的村镇里配了解药。
风骊渊皱了皱眉,将那黑糊糊的药膏倒进口中,然而整整半日过去,好像一点不见好转。
每隔一个时辰,风骊渊就要抓心挠肺地挣扎一阵,让人看得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