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疏狂,击打在窗棂上。风骊渊只穿了亵裤,还被药汤浸得湿漉漉的,葛洪拄着脑袋,在木桶边上睡得人事不知,本想再在水里凑合上半宿,只是没了添柴的人,水也渐渐凉了。
“阿渊,我随手拿了几件,你先凑合穿,若是困了……就早点歇息罢。”
那人的语气极是亲切,面孔也略略有些熟悉,风骊渊忍不住开口道:“敢问前辈的名讳是?”
“我姓薛,单名一彦字。”
葛洪来时已经点破,此人正是名副其实的“玉悬壶”,时至中年,依然风姿鹤立,卓尔不群。
薛珩的诓骗虽然令风骊渊颇为难堪,但不管怎么说,薛珩也算是少年才俊,想来也只觉自己驽钝,并未生出亵渎之感。
风骊渊换了青衫鹤氅,薛彦见他精神饱满,便挥手邀他出门。
关于风青桓死因的传言,太多太杂,风骊渊从来不敢把任何一种揣测当真,好不容易遇到父亲的挚友,自是有问不完的千言万语。
然而先开口的,却是薛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