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原本就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既然天下已成鼎沸之势,是你的话,总归比别人好些……”风骊渊长吸一气,随即沉声道:“你说罢,留我不留,不留的话……我立刻就走。”
薛珩眼光一闪,恍若有泪光盈盈,良久也不闻应声,风骊渊怀疑自己刚才还不够情深意切,慌忙又道:“我知道,你肯定担心兄长又给你捅娄子,我保证,日后但凡要做什么,都听你的吩咐,只要……只要不滥杀无辜,怎样都随你……我不想再到处晃荡了,也不想做那些费脑筋的事,你要觉得我没用,大不了我就做个农夫,日日砍柴种地,你惜得赏光就来看看我……”
说着说着,风骊渊的话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薛珩听得笑出了声,风骊渊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戛然止住了话音。
身旁还有近百名护卫,风骊渊就这样恍若无人地自说自话了半天,冷静下来一抬眼,忽然觉得尴尬万分,登时脖颈上红了一片。
风骊渊一时间难堪到了极点,勉强压下落荒而逃的冲动,低头僵立在原地。
薛珩好像心知肚明一般,根本不给他后悔的余地,悄无声息地走下马车,风骊渊觉得身前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刚一抬头,满眼都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霎时间所有的顾虑一扫而空。
“阿珩,你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么?怎么瘦了这么多?”
薛珩只是笑,并不出声应对,风骊渊正想将伸手捏捏薛珩的面颊,不防被薛珩截住。薛珩的手心热力十足,风骊渊被他紧握着,心头的一丝异样挥之不去:“奇也怪哉,小时候怎么给你捂都捂不热,如今倒烫得像烧火炉似的,我不在的这几日,阿珩莫非……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薛珩浅笑着,手上突然加了力道,“兄长,先上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