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有一种冲动,想把余茸占为己有,偷偷藏好,仔细地保护起来,再一点点将余茸过去的那些委屈填平,加倍弥补给他,疼着他,宠着他……
“孟叔,明天带20万到余家,让他们把余茸的婚事退了。”顾忱松沉默了一会儿,蓦然开口。
孟叔惊讶极了:“我们拿钱让余家退婚?”
“是。”
“这不太好吧?”
顾忱松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我差这20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少爷你要想,余家能卖余茸第一次,就能卖他第二次,如果我们给他钱让余家退婚,他们下次只会卖得更欢,这根本不是解决的办法。”
顾忱松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发疼:“那就多花点钱把余茸买回来!”
“少爷,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先找个靠谱的人选,再花点钱给余茸嫁过去,也算让他有个不错的归宿。”
然而顾忱松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论让余茸嫁给谁,他都感到胸口憋着一口闷气。
孟叔见顾忱松只是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再次劝道:“少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好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可太多了,不是我们能同情得过来的。农村就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其实和我们也没什么差别,大少爷不也是被夫人决定了婚事,二小姐还不是被夫人逼着嫁给了姑爷,当时的贺雪郁也拗不过他父亲呀,差点就和咱们联姻了。所以这些事啊,咱们管不着的!”
孟叔的话像一把把钢刀刺在顾忱松心上。
是啊,这一切有什么区别呢?
当初逼着贺雪郁和自己结婚的他,和那个想强娶余茸的村头混混还不是一样?
将余茸10万彩礼就卖掉的余家夫妻,又和为了利益强行逼着他二姐代嫁的父母有什么不同?
顾忱松第一次对贺雪郁有了愧疚之情,也第一次对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大哥,多了一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