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听到祖父离开了,连动都不想动弹一下,他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什么都不想做,感觉身上也没力气,所以叫大夫开了一剂补血补气的方子,但估计吃了也没什么用。
他很清楚,自己这是心病。
不过……他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反正已经被讨厌了。
至少要让他知道,他喜欢他。
他一定要去南京,亲口告诉他这句话。
不管接受与否,他再无遗憾。
——
结束了枯燥的经庭,皇帝得空接见了早就在外面候着的裴怀珹。
从来都是他召见他,裴怀珹主动请求觐见的次数少之又少。
朱晟泽兴迫不及待的让裴怀珹进了大殿,让对方平身后,笑道:“裴爱卿,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朕说?”
“微臣有密事禀奏。”裴怀珹递上一个奏折。
朱晟泽叫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接过来,看都没看就搁到了一旁,道:“裴爱卿,用过饭了吗?朕刚结束经庭也还没吃过,不如一起……”
“陛下,微臣所奏之事,还请陛下阅览,否则微臣性命有忧。”
朱晟泽觉得好笑,“怎么会如此严重,好吧,朕就看看。”将呈上来的奏疏打开,大略扫了一遍,奏疏不长,却字字透着杀意。
裴怀珹劾奏东厂内档曹小川收受贿赂,罗织冤狱等等罪行,其实这都不重要,这些罪行基本上每个东厂和锦衣卫高官都有,但有一条格外醒目,那就是曹小川竟然派人盗取宫内大殿修建木料,用于自己外宅的营造。
“……”朱晟泽凝眉,曹小川这个狗奴才,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但同时也纳闷,裴怀珹是太监的养子,他跟勋贵文官家出身的锦衣卫不同,跟太监这边的势力走得很近,曹小川本身就是太监,裴怀珹怎么好端端的探查起他的阴事来了。
他这么做,岂不是跟掌管东厂的曹祥公然作对么。
皇上现在觉得厂卫也好,文官也好,大家都保持了平衡,如果没有必要,他想让几方势力成鼎足之势,他好消停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