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颜子期嘴里重复两遍这个名字，“念念…念念…”

“是，念念，期期，我来之前我就想好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就陪你赌，赢了，算我们幸运，输了，我前脚送走你，后脚我就跟着来。”

纪航成真的这么想，反正颜子期如果离开，他没有办法独活。

“说什么傻话，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孩子的事我想好了，我们去领养一个吧，我觉得只要和他爱，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好啊，你想要男孩，女孩。”

颜子期想到绵绵，她是女儿，为了让纪航成有儿有女，她便说了一句，“我想要男孩。”

“好，就男孩，我听你的。我们领养一个男孩，如果他没有自己的名字，我们就给他起个小名叫念念，至于大名，就叫纪念颜，好不好。”

“好啊，我也有这种想法。”

“嗯。”

“不过，纪航成，绵绵呢？她怎么办？毕竟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颜子期虽然不圣母，但也不恶毒，她总不能真的让纪航成把绵绵丢弃吧。

提到绵绵，纪航成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变得死气沉沉，手里的酒不香了，牛排变得像屎一样令人作呕。

“…”

很久，他都没有开口说话，是真的不想提起，每次说起绵绵，他就会联想到这是他和陆绾生的孩子，然后那些糟心的事就都跑了出来。

“纪航成？”

“嗯，我在，期期，我不想提，真的，要没有说的欲望。今天我心情挺好的，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

纪航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刚才那个爱意满满的他截然不同。

见他心烦成这样，颜子期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不提。”

*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绵绵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那日，董莉亲自来接。

“绵绵，奶奶来接你回家了。”

这话是程苑婉说的，她知道董莉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放下心中的成见，她今天能来就已经是阿弥陀佛的事，若是再让她对绵绵低三下四，那就真是太为难了。

“我不，我要爸爸和小天阿姨。”

绵绵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她对董莉的抗拒那简直就是一目了然的事。

“小天阿姨？就是那个心理医生？”

董莉有些疑惑地对着程苑婉问道。

“嗯，是的，据说是柒阳的学妹。”

“哦。”

董莉一脸嫌弃地看着绵绵，她心中腹诽，觉得那个什么心理医生也就那样，不然为什么这么久，这个孩子看起来还是一副心理有病的感觉。

讨人嫌！

“好了，收拾一下赶紧走吧，医院这消毒水的味儿我受不了。”

董莉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条真皮手帕捂住口鼻，程苑婉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绵绵说道：“绵绵，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跟我们走吧。”

“我不要！我要小天阿姨！我要爸爸！”

“我要他们，我不要你们！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会把我卖到孤儿院，会把我关进黑房间，还会找很凶很凶的人来老管我，我不要你们！”

绵绵情绪很激动，她又哭又喊又闹，因为她的这番动静，惹来门外很多双眼睛的注视。

董莉越看越觉得烦，“你这孩子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现在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要不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就你这种小孩我看都不看一眼。”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你们。”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绵绵的抗拒让董莉和程苑婉没有办法顺利将她带出医院，毕竟也是个快十岁的孩子，不是小宝宝，抱也抱不动，抗也抗不起。

“绵绵，你听话好不好，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程苑婉和董莉的身份不一样，不管怎么说绵绵也是纪航成的亲生女儿，她哪能像董莉那样不耐烦。

“走开，走开，我讨厌你们。”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间，绵绵就这么抓起程苑婉的手腕，然后毫不留情地重重地咬了一口。

“疼～”

当那种锥心的疼痛在程苑婉身体里蔓延开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地叫了出声。

董莉听到她的叫声回头，当她看到那鲜血淋漓的画面时，心跟着提了起来。

“婉婉，你没事吧！”

董莉上前查看程苑婉的伤势，绵绵趁着这个机会跑出了病房。

“绵绵，干妈，绵绵跑了！”

程苑婉捂着自己的伤口指着绵绵逃跑的方向指去。

“哎呦，这该死的小孩！”

董莉怒斥一声，踩着高跟鞋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