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眼泪巴巴地背着霍权，这一次她不想装可怜。她突然发现在这段独角戏之中自己爱的实在是太辛苦了，而霍权却对此根本无动于衷。说到底，她付出那么多的感情和时间最后也只感动了她自己而已。

“小羽，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哥哥从来没说过要把你一个人丢下啊！哥哥怎么可能那样做呢，你可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啊！”

霍权听到了霍羽小声啜泣的声音，忽然有些揪心。于是，他扳着霍羽的肩膀让她慢慢地转向自己，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动作极其地小心。

“你虽然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但你就是这样想的，我知道。”

而且，你也说了这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但这么感人的兄妹关系我一点都不想要，谁要做你一辈子的妹妹？谁想要做你一辈子的妹妹？也许有人想这样，但肯定不是我。

那么优秀完美的你，我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你的爱或许自私，但我还是只想占有你。不然，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啊，最可笑的是啊，我只能苟延残喘偷生于这段兄妹关系之下，疲惫绝望地寻找与你厮守一生的契机。

霍羽很想把这些话通通告诉霍权，但她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她知道，如果她说了，霍权就会继续和她保持距离，继续提防她。那么，她这一盘布了好久的棋注定是要迎来满盘皆输的局面。

不，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小羽，不要这样想哥哥，好吗？你要知道，你在哥哥的心中一直很重很重，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霍权的眼神十分真挚，但却依旧无法打动霍羽。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太多太多了，然而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或许，她爱听的话她一辈子都等不到。

“你之所以会为我做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我妈妈的临终前的嘱托吗？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卧病在床，说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如同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当冷清终于将我的病医好，你一定很开心，是不是？因为你这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甩开我了。”

霍羽正视着霍权的双眼，一双眸子里燃烧着不知名的火焰。她似乎压抑了很久，所以才终于选择在今天爆发。也许，她也曾经想过要去控制，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霍权几乎是在愤怒地回答，他对霍羽的关爱虽然有一部分来自于他对霍羽的责任，但他从未想过将霍羽抛开。若不是因为遇到了冷清，他想他会一直守护霍羽一辈子，以哥哥的身份。

“你骗人！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呢？你根本就很讨厌我！”

霍羽忽然间泪奔，难以自制的情绪瞬间溢满整个病房。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哭啊，不要哭……”

霍权看着霍羽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他已经够乱了，为什么命运就不能让他稍微有一时半刻喘息的机会呢？他没办法把自己心中的愤懑发泄在霍羽的身上，这一切的一切只能由他一个人默默承受。

“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这句话霍权说了太多太多遍，他习惯性地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但这一次霍羽并没有领情。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然后把包递给霍权，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终究还是要妥协的，生活的苦难在于你明知道接下来依旧是苦难，但你除了砥砺前行，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