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让手下通知他了。我这辈子难得做这么一件好事，本来是不想留名的，可实在是架不住你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真的告诉他了？”

“像这种事情，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吗？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前科太多，但是你总要给我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是不是？”

秦征这句话颇有些为自己叫屈的意思，他极少会表现出这副样子，所以冷清也就相信了。

“好吧，继续说别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目的？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我想我之前做什么事情就是太注重目的了，这导致我很多时候容易急功近利，等我发现我走上这条路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出那么远的一段距离了。”

秦征突然感慨，冷清看着他，总觉得她好想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冷清其实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种感觉。

“对了，既然说到目的，那我也别白来一趟。我倒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对霍羽，毕竟她这次对你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吉人自有天相，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车祸以后，你应该非死即残才对。”

秦征话锋一转，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因为一时好奇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冷清把问题又丢了回来，秦征不知道他是在故意卖关子还是根本还没有想清楚。

“如果是我的话，问题当然就简单很多，肯定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我从来都不会吃这种哑巴亏，就像你刚刚听到韦平说的那些话，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秦征说到这里的时候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仿佛是发自内心地感同身受着。

“不过，你不是我，我知道你的本质还是善良的。以前你还和我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虽然造了不少的孽，但我知道一直有你在帮我善后。所以，我想这次你应该还是不忍心对霍羽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吧？因为你天生就是一个好人。”

好人吗？冷清听着秦征的评价不知道该不该开心，他定义的好人似乎并不是人好，而是好欺负。不过，秦征也确实说对了一点，冷清对霍羽确实是有不忍心。

“你确实还是了解我的，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你真的说中了我的心事。”

“很正常，她是霍权的妹妹，你自然要考虑这层关系。只不过，我想要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决定都不要委屈自己，因为这是最傻的事情。”

“那是不是也包括对你呢？”

冷清抬眼去看秦征，眼神中掺杂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秦征在下一秒居然不自觉地笑了。这就是他认识的冷清啊，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那个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是，你说得对，也包括对我。毕竟，我确实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啊，尽管我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了，翻如果你想要报复我，我也心甘情愿承受，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秦征对一切都看得很通透，连冷清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他今天下午不仅给冷清打了一个电话来揭发霍羽的罪行，他甚至还把自己和霍羽同流合污的事情也通通说了，像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冷清并不知道秦征为什么会做。他一向是唯利是图的，今天却变了。

“是啊，你说的对，我一个人都不能放过。不过，我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所以，你的问题姑且先放一放吧，我总有机会惩罚你。”

冷清的虽然这样说，可她又能怎么去惩罚秦征呢？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忍心。说不定为了避免麻烦，她会让这一切都过去，但那大概需要很宽广的胸襟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