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晚秋可以吃的食物并没有夏天丰盛更不如春天新鲜,陶元在一旁思忖了一会儿,便对着田罗说道:“能暖肚子就行了,咱们吃完晚饭又要睡觉,根本没有时间消化食儿。”
田罗在旁边一脸坏笑地凑到陶元身边,拉住陶元的手臂,在陶元耳边轻轻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若是想要晚上消化食儿,也不是没有办法。”
陶元耳朵很敏感,现今又被田罗那吹气儿似的低沉嗓音撩拨得耳朵边泛起了潮红,他回头便问道:“这大晚上也没什么活儿能干啊。”
“当然有啊,只要你愿意,弄不好你晚上还要饿。”田罗平时对着外人假正经,一旦和陶元在一起的时候才露出真面目。
比起田罗那一脸坏笑,陶元则深深陷入沉思,他真的在思考田罗所说的话,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后来配合田罗那脸上的痞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恍惚间又被田罗逗弄了,于是类似怨怒似的逡了一眼田罗,自己去了厨房。
最后晚餐被陶元定为野菜干面片汤,晚上吃面片好消化,野菜干煮成的汤更是鲜香味十足,恰好滋润了秋末苦闷乏味的味觉。
一顿饭吃下来,田罗两人将一切收拾好,并洗漱完毕一起躺在了,如今烧得特别暖和的火炕上,陶元被田罗抱着,加上今天炉灶被他添多了柴,周身有些热奈何田罗还死死的抱着自己,他又不敢乱动,一乱动说不上这一宿又睡不成觉了。
“陶元你在想啥呢?”田罗知道陶元没睡,陶元如果睡了,他的身子断不会像如今这般僵硬。
被抓包的陶元,也不再装睡了,他嗫嚅道:“我晚上柴好像添多了,如今有点热。”
田罗伸出手摸着陶元的额头,确实有一层薄汗,他直接放开陶元,对着陶元说道:“你热了就要跟我说,你还傻乎乎的让我抱着你,把你热坏了可怎么办?”
“嗯。”陶元仅发出了一个单音,随后觉得自己后背因失去田罗的怀抱,竟有些冷嗖嗖的,他开始抱怨自己事情真多,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陶元,你不是热吗?怎么又往我怀里钻?”原本已经打算闭目睡觉的田罗,被陶元的突然靠近吓得睁开了眼,便对上了黑夜里异常晶亮的双眸,他苦笑道:“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你了,靠近一些我抱着你,热了就跟我说。”
“嗯。”陶元如愿以偿的又钻进了田罗的怀抱,可仍旧没有睡着,他总觉得这个夜里好像缺少了些什么,他又闷声道:“你晚上不消化食儿了吗?”
本来打算今晚不缠着陶元的田罗,突然间被陶元这样撩拨,再不做出点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他将怀抱收紧,让陶元抬头与他对视,他叹了口气,随后赌气说道:“陶元,这是你自找的,今晚就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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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田罗这头壮牛还是很有实力的,一旦发起威来,陶元这片地也被耕得井井有条,这一晚上下来陶元真的尤为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作死问田罗那句话,如今他扶着自己的腰坐在火炕上喝着田罗给自己煮的粥。
“陶元,要不今天我一人去镇上算了,你这……”田罗喂饱了陶元,自己才开始捧着碗吃起饭来。
陶元不悦地看了一眼田罗,果断拒绝道:“我要去,我在医馆里有不做什么体力活儿,况且我还想把咱们家的山楂卷全部卖完。”
“那个我帮你卖就成。”田罗继续劝说。
陶元依旧意志坚定,他固执道:“你还要应诊。”
“……”
田罗这一次没有犟过陶元,他在陪陶元去镇上医馆的路上就开始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已经变成妻管严了?
刚到镇上医馆,田罗就被顾昌平告知昨天他救的人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在他和陶元进入里间的时候,那人已经开始喝米糊糊了。
“昨天晚上我又给他喂了一帖我自己以前和巫族朋友那学来的药,他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不过那毒仍是没有清净,还要继续观察观察。”顾昌平说完又给那人盛了一碗米糊糊。
田罗望着眼前的健壮男人沉默不语,而那健壮男人更是看着田罗身后的陶元沉默不语,陶元则与那健壮男人对视沉默不语,这三个人可以说是各怀心事了。
时间静默了片刻,那健壮男人开始对着陶元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大家听不懂的话,在陶元毫无反应之际叹了口气,随后又用着当朝的通用语言对着陶元说道:“你大概是从小被丢到这里的吧,连巫族语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