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又看到你了,真巧。”天又开始飘着小雪,如今显得陶竹儿的那一身白色行头更加空灵和素雅,他脸色冻得通红,双眼含春地望着田罗身后的赵福来。
田罗自然知道陶竹儿口中的巧合是多么的刻意,敢问家住山上的陶竹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小河村,而且还是村口?这里面的意思怕是他家小黑驴都懂了吧!
另一边,第一次受到冷落的陶竹儿气红了眼睛,他见没人理他,便咳嗽了几声,对着赵福来又道:“大哥,你都知道我名字了,咱们能不能礼尚往来?你也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田罗仔细观察了一下赵福来的态度,那一脸不在乎且又脸不红心不跳的架势,田罗瞬间又放心了,有哪个人见到了心仪的人,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左右想了想便帮着赵福来回绝道:“这名字就不必了,你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就只是陌生人。”
素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陶竹儿,哪里受过此等怠慢,他看着田罗,忽然柔和一笑,凑上前,“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名字,田大哥说到底咱们还是亲戚呢,不光因为我姨母是你大伯娘刘小红,还因为你夫郎是我哥哥,我这一次本不想说的,想带着我娘去你家看看,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时间。”
听完陶竹儿这一番话,田罗立刻慌了,他是真害怕哪一天自己不在家,这陶竹儿和他老娘找他家陶元,他回头瞪了一眼赵福来,若不是这赵福来胡乱救人,他咋能惹上这样一个招人烦的毛毛虫?他如今脸色更加冷漠,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咱先别套这近乎,我夫郎不是你哥,你们家以前怎么对我夫郎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至于你说的那个刘小红,先不说我早已和老田家分家,就算没分,她刘小红已经与老田家和离,所以说咱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敢带着你娘去我家,我就能把你们打出去,我这人的为人小河村的人都知道,我可不惯着谁,管你是哥儿还是女人。”
陶竹儿怎么也没想过,田罗是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人,他见路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哭诉着道:“以前是我年纪小,才会与哥哥有矛盾,没想到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记仇。”
“瞧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我家夫郎欺负了你一样,我就……”
田罗正准备开始和陶竹儿掰扯,一直未作声的赵福来开口了,他冷着脸看向陶竹儿,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现在让我后悔救了你,你有啥权利知道我的名字?我又没看上你,你何必苦苦纠缠于我,难道救了你就是对你有意思?”
“你……”陶竹儿看向四周大家小声议论的样子,他嘴角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太丢脸了,主动追一个人,却被人这样羞辱,同时心里也恨上了田罗和赵福来,他站在原地气得满脸通红,随后转头离开了小河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一抹丶浅浅的忧殇丿,未离,木木木木雨给咱投喂的营养液~一人偷亲一口~
关于陶竹儿这个人,他和赵玉珠不一样,他有自己的骄傲,这一次碰壁之后怕是不可能再缠着赵福来了,所以大家尽管放心。
第六十一章
时间过得飞快, 自陶竹儿在村口出的那么一场闹剧之后,他便再也没出现在大家面前, 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赵福来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依我看你已经好了,就不必再吃药了。”田罗一早上就在自己家给赵福来做了个复诊, 发现赵福来恢复的那是相当的好,好像人也比以前还要壮实了。
但赵福来却不这样认为, 他感受到自家母亲的凌厉视线后,眼睛转了转, 哎哟哎哟的叫着,“罗哥, 我这头还是有点疼啊, 你是没医好我,你把我带去镇上让你们医馆的其他大夫看看吧。”
“屁!你罗哥可是仁义医馆的坐诊大夫,不光如此他还研究出万应丹的解药, 这镇上来求医的都在他的治疗下恢复健康,怎么就你没好?”罗英走上前,照着赵福来的后背狠狠一拍, 眼里尽是无奈, “我看这家就是留不住你了, 我也不留你了, 过了年抓紧回你表叔那去吧,免得我看见你心烦!”
“嘿,娘你咋这么没有人性?当初是你让我留在这, 如今又让我走,我这回生气了,我就不走了,过了年我也留在家里!”赵福来动作娴熟的躲开罗英的追打,他冲着一旁若有所思的田罗撒娇道:“罗哥,你看这样我还能留在家吗?你今天就带走我吧!”
站在旁边的田罗一直纳闷,最近这赵福来为什么总跟着自己去医馆?如果说为了鬼混,好像不太可能,因为那小子整天泡在医馆里,哪都不去,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想通事情真相的田罗,与陶元对视一眼,见看热闹的陶元对着自己款款一笑,田罗也不再做多想,直接上前帮赵福来解围,“行了,行了,你就跟我走吧,反正医馆最近也很忙,有你在旁边儿帮忙,大家都能轻巧许多,你去也当做个历练,免得你再气你娘。”
目的达成的赵福来也不犯混了,他直接站在原处屁股平白挨了罗英好几个巴掌,整个人却仍旧挡不住喜色,回头与自家娘亲和陶元道别后,就跟着田罗出去了。
在去镇上医馆的路上,田罗暗自思忖着,这医馆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赵福来朝思暮想,他想了半天,最后说出自己的猜想,“我都说你好了,你还跟着我去医馆,你怕不是为了去医馆复诊吧,你到底相中医馆里的啥了,还是说你想做大夫?”
“不不不,我可学不会你那些东西,光是看着我就难受。”赵福来忙不迭回答田罗,生怕田罗因此误会自己,把自己安排进医馆当学徒。
又一猜想被否认,田罗面色茫然地看着由雪铺盖而成的雪白路面,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道:“那你到底想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