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不解:“叶总为什么这样问?”
叶炀哎道:“我无聊到说女人的八卦了。”
姜妩莞尔:“叶总现在的闲适是多年辛苦累积的成果, 由此可见叶总手下精英云集,你才有时间放松自己。”
“姜小姐很会说话。”叶炀非常满意姜妩的高级恭维,“你忙完下一个活动还有时间和我谈合作的事吗?我闲得发慌,必须找点事做。”
“叶总稍等, 我看一下行程。”姜妩从包里拿出一张行程安排表, 叶炀瞥到上面的日程安排得很紧密。
姜妩每天出公司前会把行程记在心里,她故意拿出行程表看, 是让叶炀明白她也很忙,不是随叫随到的小业务员,同时提高叶炀对她的期待值,这样谈合作更容易达成。
叶炀也身居高位,他深知姜妩这么做的动机,但他不会说出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你这么忙大概没时间应酬我了。”
姜妩合上行程表,说:“和叶总合作是大事,但这几个活动是半月前就敲定好的,失信的话……”
姜妩将话适当留白,看叶炀怎么说,如果叶炀坚持要她赏珠,她只有推掉活动。
叶炀不是个蛮横总裁,他尊重姜妩,也欣赏姜妩的守信,便说:“我们改天在约。”
姜妩双手合十,诚挚道:“感谢叶总理解。”
姜妩乘电梯离开,叶炀看着缓缓闭合的电梯门,若有所思。
叶炀抱着宝物回家后,净手焚香,在静谧的茶室内自个儿欣赏朝珠,看来看去总想找个人分享心情,于是他拨打了晟世财团总裁办的电话。
顾覃川用办鉴赏会来展示他的古董,言外之意他对古物很有研究。
叶炀和顾覃川初合作那会儿,叶炀还没有收藏古董的兴趣,当时看到顾覃川办公室里挂着一副《青松叠阙图》,格调很高,叶炀不太懂书画,都能从画面中感受到浑厚雅洁的气息,一问才知这不是普通山水画,而是货真价实的宋朝绘画大家的真迹。
叶炀问价格,顾覃川说无价。叶炀琢磨顾覃川太装逼了,顾覃川下一句话说,千金易得,真爱难求,这幅画在他心里是无价宝。
如姜妩所说有钱难买心头好,顾覃川用无价表明这幅画是他的心头好,虽不知顾覃川出于什么目的转让此画,但叶炀现在也有自己的心头好了,他想和顾覃川交流获得至宝的心得。
顾覃川的秘书接听电话,叶炀表明身份后,问她顾总在不在公司。
秘书说顾总刚开完会,叶总有什么事需代为转告?
叶炀说我和他有约,你直接接进去就行了。
秘书说了句叶总稍等,便接线询问顾覃川是否要接叶炀的电话。
顾覃川忙于签署文件,听说叶炀找他,签字的笔速暂缓下来,想了想说:“接进来。”
“顾总,下午有空吗?”叶炀开口透着午后的悠闲。
顾覃川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问:“叶总想约我?”
叶炀:“是啊,不知顾总肯不肯赏脸。”
顾覃川:“约我谈项目还是聊其他?”
“都行。”叶炀盘起腿,往四分水的茶杯里添了点新茶水,说,“我有个游乐场的项目正在招商,顾总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至于其他……”
叶炀顿了顿说:“前些时候,顾总说要办一场古玩鉴赏会怎么迟迟没有消息?”
顾覃川说:“叶总很想看我的收藏?”
男人从不缺乏好胜心,叶炀没有否认:“今天我有缘得到一件东珠,想和顾总的宝贝比较一下。”
顾覃川的声音很平静:“东珠是古代皇权的象征,存世十分罕见,叶总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
顾覃川的意思叶炀明白,他在怀疑真伪。
叶炀低声笑了笑说:“小型拍卖会所得,但我不能完全确定这是真品,故而想请顾总帮我鉴定一下。”
顾覃川似不经意问道:“你不是有一位红颜鉴宝家么?她没给你鉴定意见?”
叶炀:“她只说了东珠的瑕疵没说真伪。”
“没说就是真品。”顾覃川合上文件,问叶炀,“我有兴趣见识一下真东珠,我们哪里见?”
“来我家吧,我不想抱着锦盒到处跑。”
顾覃川答应了。
这是他第一次受邀却主动去找对方,只为多打听一些姜妩的消息。
顾覃川来到叶炀家里,两人坐在透明的玻璃茶室中一边聊合作一边赏东珠。
顾覃川给这串东珠的估价是1800万,姜妩在拍卖会上给出的估价是2000万以内,叶炀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摸东珠的佛头,说:“你和我的红颜鉴宝家眼光很一致啊,我5000万拍下东珠后,她说的话和你说的差不多。”
“她说什么?”
叶炀:“她说我家大业大,多出点钱当做慈善,你让我放点血做慈善,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慈善总署派到我身边来监督我的。”
顾覃川忍了忍,没能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这不仅是眼光一致,更是心有灵犀。
顾覃川抿了一口茶,道:“是么,看来你那位红颜的水平很高,我办展的时候,你可以带她一起来欣赏。”
“我怕你和她一见如故。”叶炀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的眼光如此相近,难免产生共同语言。”
顾覃川好笑道:“你和她只是普通客户关系,把她看这么紧做什么?”
叶炀打了个比方:“你办公室挂的那副画初见端雅,凑近看颇有底蕴,仔细研究发现画中景致魅力无穷,我想借来欣赏,你不是也拒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