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长,就凭你对纳兰家的猜想,就断定有人侵吞灾银,未免有点武断了吧。”云瑾怎会看不出有人想制造事端,矛头直指她的中令官,她不会徇私,但也不会任人只手遮天。
“太后所言甚是,臣也觉得奇怪,为何纳兰家捐银不给清单,实在匪夷所思,商人最忌账银不明,必然会有一份详细名录才是,莫不是被人给收起来了?”
“没有证据莫要胡言乱语,阑大人是太后钦点中令官,岂是你能指桑骂槐的?”崔尚书忽然以退为进,实则推波助澜,令云瑾陷入两难境地。
纳兰清始终不语,泰然自若,就连眼神都不曾变过,出奇的平静,不知是早已预料一切还是她天生便自带气场。
纵然形式已经明显到,有人想除掉她,她也毫无俱意,她倒想看看这帮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可云瑾心里已经小起波澜,辅政司必然是觉得阑清为她出谋划策,先后逼退了永安王和大学士,备受威胁下,终于开始行动了。
她心里相信纳兰清,更加觉得她有能力化解眼前这场麻烦,可她一言不发,让云瑾都不知该如何说话,只能咬住无实际证据。
孰知,那些人早已安排好一切,岂会无真凭实据?清算数目的官吏,忽然找来了纳兰商会列举的账目明细,上面详细记载着纳兰商会捐银和粮食的数量,末尾还附上了纳兰商会的印章,应该假不了。
“阑大人可知这账单在哪里搜出来的?”刘司长胸有成竹,纳兰清依然不语,唇角却微微含笑,这帮人行动倒是快。
“哪里找来的?”云瑾伸出手,想要亲自查验真伪,刘大人忙把清单递给她,确实数目跟阑清上报的不一致,“为何少了五百万两之多?”
“五百万两?”纳兰清终于开口,她双手捧起,向云瑾施礼,“请容臣过目。”
她一览而下便知,有人在这清单也做了手脚。至此,纳兰清明白了,有人想一石二鸟,贪一笔银子,顺便除掉她,真是居心叵测,可这手段,在纳兰清看来简直拙劣得可笑。
“这是在阑大人亲自过目的那箱钱银的箱底翻出来的,从银票进宫便是阑大人亲自看守,直至户部清点,也没有他人接手,不知阑大人对此作何解释?”
纳兰清忽然想起中间这刘司长把自己支开,讨论什么分配银两的事,想来是为了趁此做手脚。看来,这套计划他们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恐怕这会已经有人去自己住的后院搜银票了。
“仅仅凭此也不能断定阑大人跟失银有关。”云瑾有心维护,却也只能点到为止,证据不足她万万也不会随便降罪阑清。
纳兰清望着云瑾,目露笑意,她无所谓被人栽赃陷害,只要云瑾相信她,那些乌合之众,她只消动动手指,便可解决。
她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云瑾对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