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纳兰清领会的却是另一层意思,她故作叹息,无辜地望着云瑾,“太后您终于觉得臣委屈了吗?”
“嗯,可能...吧...”云瑾确实有点愧对她,从屡次试探到故意让她入狱,纳兰清没有过一句怨言,唯一最伤她心的恐怕就是自己不信任她。
“那...太后要不要哄我一下?”
“什么?哄...哄你?”云瑾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让她哄??
纳兰清笃定地点点头,见云瑾不可思议又有点窘迫的表情,强忍笑意,她故意这般说,也是想逗她一逗。
云瑾本就是传统正经之人,自然禁不起她这般挑逗,更加没有领会这是纳兰清的恶作剧。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让哀家哄你,成何体统。”云瑾眉头轻锁,真不知她怎么想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臣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蹙眉,太后笑起来倾国倾城,若要能够对臣多几抹笑意,臣便开心了,何来委屈之说,这云栖宫的一切都跟太后有关,臣...每天都很喜悦。”纳兰清的眼神,清澈如水,云瑾从未见过这般深邃却又布满真诚的双眸,令她有种想要一探到底的冲动。
这种念想对她来说实在可怕,难道她竟有些渴望去了解阑清内心最深处吗?她甚至没勇气对迎接她的目光,总被这样的炽热目光包围,让她心里涌现了一丝不该有的情愫。
她瞬间想起了林梓睿的喜欢,这喜欢二字是多沉重的枷锁,又是多遥远的美好,可惜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檀木的香气,溢满正殿,二人时间的气氛也越来越亲密,这种亲密让云瑾有些慌乱,又有些享受其中,矛盾始终充斥着她。
好像什么在慢慢改变,好像心里被人拉起一根弦,偶尔被触碰到便心生波澜,而每次触及到这根弦的人,便是阑清。
云瑾摈弃不该有的念想,也没有顺着纳兰清的话接下去,把话题拉回政事,“灾银和粮食,哀家已经陆续发往商州,至于刘司长以及相关人等,钦天司已经秘密会审,等他认罪画押,便会将他秘密处死,至于崔尚书,他会在朝堂上亲自恳请哀家解除辅政司,从此朝堂上,没人敢在对哀家和皇上说一个不字。”
“太后英明。”原来云瑾早已想好一切解决之策,如此看来纳兰清倒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不过缺失了那么多银子可不能随便被糊弄过去,想了想,她还是拿出了先前准备好的那封信,“这是臣接银粮时,收到的纳兰家主书信,请太后过目。”
“接钱粮时?为何不早点拿出来?”云瑾接过信笺仔细研读,逐字逐句都不忍放过,纵然不想承认,也无用,接到纳兰清来信,她竟有一丝喜悦,不知何时这种感觉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
信中内容简短精炼,只是说了捐献钱粮的总数,末尾还不忘提到那张欠条,叮嘱太后切勿忘记此事。看到最后那句话,云瑾露出悠然笑意,“真不知道这纳兰清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她?肯定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商人。”纳兰清顺应接话,那张欠条可是凭证,将来她要让云瑾以身相许呢?既然云瑾觉得她是精明商人,她又怎会让自己亏本呢?
“哀家猜想也是,只是....”云瑾面色忽然严肃起来,“你明知道自己被陷害,并且所谓的嫁祸银子数量与这也不相符,为何当时不拿出来?”
“反正太后也不信我,拿不拿出来又有什么分别?”纳兰清无谓地说着,当时那境况,她可不屑拿这种东西为自己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