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云瑾都会在某个时辰醒来,总是在那个时候,她会偷偷的凝望纳兰清,每次都忍不住地想要触碰她,每次想到礼制道德与身份,便强压下那股冲动。
连续五日都是如此,直到第六天,云瑾发现早膳的口味有所不同,不像出自纳兰清之手。
“太后,您觉得味道如何?”怀柔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尚可。”云瑾淡淡回答,却见怀柔耷拉着脑袋,十分郁闷,“果然还是比不了阑大人。”
“这是你做的?”云瑾再看了一眼,确实美观和口味不若先前,原来不是她做的。
“虽然是奴婢做的,但这可是阑大人亲自教呢,她说若哪天她不在了,让奴婢好好伺候太后膳食。”
“好好的为何不在?”云瑾听到此话,当即拉下脸来,胃口尽无。本是无心之言,却叫她听得难过起来,是不是纳兰清总有一天会离开,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天地。
“奴婢失言了...”怀柔瞟了元熙一眼,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触动太后,只有元熙明白她只是太在乎她了,已经怕失去了吧,可若真的那害怕,就该珍惜啊。
元熙只能心里默念这些了。
总觉得纳兰清这几日不对,又瞧不出哪里不对,云瑾找不到理由传召她,只能期待晚上见她,可今天,端安神汤走进来的人却是元熙。
“怎么是你?阑清呢?”
元熙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回答。
“怎么?有什么事情,还不能给哀家知道了?”云瑾终于感觉到自己被瞒着什么事情了,与纳兰清有关。
“阑大人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伺候,本来前几日还能强撑,今日不知怎的加重了,整个人都虚弱,奴婢已经照着风寒方子给她熬了药。”
云瑾心中一疼,倏然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往后院赶去。一定是陪自己的那几日,坐在床榻边睡着导致的,这个纳兰清,真的不懂得爱惜自己。
她心里一边嗔怪一边心疼,脚步匆匆向前。
别苑里灯火微蒙,云瑾命元熙守着,自己在踏进去前想起了纳兰清出浴的场景,竟不自觉地脸红。
纳兰清从未生病如此严重过,倒没觉得自己十分虚弱,只是见自己今日脸色苍白,怕被云瑾瞧出端倪才没有去伺候。她本是卧病在床,感到口渴便去倒水,还未触碰到水壶便觉得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晃晃的却被一个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