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树木旁,梧桐高大巍峨地立在那里,云瑾扶着树干,表情温和,夜玉阑哭诉的每一句都扎进了她心底。她知道,夜玉阑只是个缺爱的孩子,她不过是渴望从自己这里能够索取她不曾拥有过的温暖。
“仪儿,仪儿~~”她还在哭诉,她不在乎被下人听见,被人发现有损颜面和威严之事。
“别哭了,我在这。”
多温和的声音,顷刻间洗去夜玉阑所有的恐慌,她泪眼婆娑地转头,看见云瑾平安无事地站在眼前。她来不及擦泪,便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呜呜呜哭了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担心我了,呜呜呜....”
“我也不知自己如何走过来的,现在没事了,别哭了。”云瑾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可她越温柔,语气哪怕只是带了一丁点的关心,都能让夜玉阑所有的防线崩塌,她哭得更厉害,声泪俱下,泪水打湿了云瑾肩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闹了,不闹了。”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哭了,跟个孩子似的。”云瑾平静地说着,那令人贪恋的温柔,让夜玉阑真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停住。
她渴望已久的不过是这一点点的温暖而已,云瑾于她来说是这些年唯一的快乐和寄托。
云瑾何尝不知她对自己的依赖,实则是对于自己母妃的遗憾和缺失已久的爱。她怜惜同情,却也不能给与太多。
“我...”夜玉阑说话都在抽噎,揉了揉双眼,又挤出一个微笑,笑中带泪,喜忧参半,“我放你走,放你离开,回到她身边,你才会开心。”
“你见到她了?”云瑾语气夹杂着激动,眸间闪着光芒,都是为纳兰清跳动。
夜玉阑心酸却又多了一份释然,比起看着云瑾终日郁郁寡欢,她更喜欢看云瑾笑的样子。她一笑,世间的一切都暖了,再凛冽的寒冬,也冷却不了人的心。
“她没死,你宽心吧,我送你去见她。”夜玉阑没敢告诉她,纳兰清被自己打伤的事,要是她一个激动又跑没了怎么办,好不容易得来的些许温柔。
“太好了,我就知道她没事。”
夜玉阑嗅了嗅鼻子,忍不住埋汰,“哼,也不关心人家,都哭成泪人了。”
云瑾挑眉,道:“你扣押当朝太后,其罪当诛,哀家可以免你无礼之罪,你还要如何?”
“啊?我...”这么说起来,按照当朝律法,自己是要被杀头的,云瑾好歹是摄政太后呢,虽然已经让出兵权,可振臂一呼,赤甲军依然可以把小小骆州给踏平,把她这小小一方之王给整垮。